绵延不尽的山峦,终年不化的冰雪,夜间山风还带着雪山独有的寒气,冰冻着一切血肉生物。
本是最接近月神的地方,但此刻却云遮雾绕,不见它那美丽的踪影。两人在雪地里艰难的走着,一深一浅的脚印横过雪地,悠悠漫漫,绵延出好远。
天黑的分不出白与夜,不知道就这么行了多久,冷轻然突然停了下来,抓着莫知言的袖口,眉间有着浓浓的焦虑“雪停了有多久了?”
“挺久了。”莫知言停下,望了望天,回想了下“怎么了?”
“天是不是很黑?”冷轻然伸手感受了下风向“好像也没有风是吗?”
莫知言很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状况,回想了一下他们一路来的情况“现在本是黑夜,不过没有看到星子,黑压压的我都快看不清路了,咱们在这雪山走了也挺久,现在是什么时辰也不清楚。”莫知言以为冷轻然担心他们在雪山时间过久,没有食物,没有御寒之物,所以安慰他道“不用紧张,我们一定很快就会走出雪山的。”
“快!”冷轻然突然感觉脚下有轻微的颤抖,猛地抓起莫知言就向前跑“快往边上跑!”
莫知言没有反应过,被他带着一边跑一边问“怎么了?”
“雪崩!”
莫知言浑身一激,连思考的时间也没有,带着冷轻然就往山边跑去。
冷轻然边跑边问,声音里有些焦急“能看到山洞之类的吗?”
“这四下全是雪地,找不到!”莫知言将四周扫视一圈,急迫地道,眼中也再无冷静。
冷轻然现在眼睛看不到,这雪山的路本就难行,还遇上这最危险的雪崩,真是祸不单行,恐怕能活着的希望都不大。
两人虽然快速往山边跑去,但是雪山上雪积得很厚,一脚下去便会陷下很深,再等抬另一只脚都要费很大的力,所以跑的并不快。
突然,脚下山体猛地一震,一声轰鸣,一座小山似的血块从雪山顶上,浪潮般飞速向他们倾泻而来。
“来不及了。”听到这么一声,冷轻然停下,抓着她的手臂就往雪地躺下,在她耳边大声吼“你听好,我们马上会被雪埋住,现在将手臂交叉放在胸前,将头朝上,不要让雪将你埋的太久。”
又想了想“记住,不要离我太远。”
莫知言连答应的话都没有出口,一股巨大压力便朝她一压而下,她都不记得是否有按冷轻然说的那样做,五脏六腑的疼痛便将她痛昏了过去。
轰隆一声,整个雪山在颤抖,整个大地也在颤抖,巨大的雪块比滔天巨浪更快,更猛烈,更有毁灭性,白茫茫似浪花的雪块倾巢而下淹没了所有,瞬间席卷覆盖苍生。
轰隆声还在持续,雪块从上至下厚厚的覆盖了一层,所有其他颜色的事物全都不见,目及所有一切都是惨烈的白,苍茫的白。
倾泻而下的雪块渐渐收小声势,声音小了下去,慢慢地一切都恢复了原有的平静,静的反倒有些可怕。
猛地,冷轻然先从雪地探出头,抖了抖头上的雪,胡乱抹了把脸,拨开身上覆着的冰雪,幸好他们不算走在雪山顶上,受到的冲力也就没有那么猛烈,但是那倾巢而下的雪块还是将他与莫知言冲散了。
“知言!知言!”
他什么也看不见,全凭着听觉四下找着,四处摸索着拨着雪块,并大声喊着莫知言的名字,雪山间的回声显得空荡寂寥。
隐约听到“呜呜”声,冷轻然两手不停探着四周,听到这两声,双手骤然停了下来,细细听着,幸好又传了两声来。
在确定了方向后,冷轻然迅速挖去,挖得太猛,指甲间都渗出了血丝,滴在白雪上,点点猩红。
虽然看不见,天气也冷,但是幸好他挖的速度极快,幸好莫知言被埋的也不是很深。冷轻然先探到了她的脸,拨干净脸上白雪,将她头扶了起来,呵暖了双手给她捂着两颊,渐渐地,莫知言脸上便有了暖色,也醒了过来,冷轻然赶快将她身上的雪都拨了干净。
“怎么样?有受伤吗?”
莫知言看了看冷轻然,想说些话,又实在太疲惫,只闭了下眼虚弱道“有些晕……。”
冷轻然细细查探了她的主要关节,见都没有骨折,应该是雪块猛然倾下,头部被砸,才会感到头晕,幸好不是什么大碍,只要暂时不要乱动就好。
“没事,你现在可能会觉得头有些晕,好好休息就好。”
冷轻然边说边帮忙轻轻按揉着她的太阳穴,莫知言浑身还是没有劲,但已缓过来很多,最起码说话功能恢复不少“又连累你了。”
“看来头是真晕。”冷轻然一边笑着给她按揉太阳穴,一边调侃“都在说傻话了。”
莫知言睁眼看了看他,忽而笑了。
冷轻然也跟着笑了,两人笑了一阵“好了,少笑点,不然头又要晕了。”
又休息了一阵,冷轻然看莫知言意识已清醒不少,问她“现在天气怎么样?”
“天气现在倒是晴了许多。”
冷轻然点了点头,准备扶莫知言起来“乘着天晴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现在该怎么走?”莫知言不能动,目光疑惑的看着冷轻然,一个看不到,一个不能动,还能去哪里?
“我背着你。”
“你都看不见了,怎么背我?”声音很轻,很是虚弱,但是话语却很坚韧,眼神更是极度的不赞同。
冷轻然虽看不见,但是望着莫知言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你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