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蝶衣一直在思索于婉儿为什么会被特别保护,可是想来想去却仍不得要领。那晚过后已经三天,兔子精除了吃饭,一直没在她面前露过脸,他究竟在生的什么气?
房门半掩着,他正坐在桌边不知道在把什么东西研磨成粉。他献给外祖父的寿礼是自制的熏香,可以安神助眠。外祖父说这几日睡醒后便觉神清气爽,香味又很淡,非常喜欢。
“你在做什么?”她推开房门,却不进屋,只是在门口站着。
“有事?”他反问。
“是有事,不过我还是想先问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你生气了。我想破头也没想出来什么地方惹到你了,肯定是别人惹到你了,你在生谁的气呀?告诉我,我去为你出气。”
看着那双闪亮的眼睛,瑹瑀瑄再也气不起来:“进来吧。”
“你又不生气了?”真是个怪人,林蝶衣坐到他身边,好奇的看着一桌子的各色草药,“怎么不见你摆弄那些鼻烟了?”
“都派人送到齐伦了,我已经猜出个大概,只是还需证实……找我何事?”
“我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要保护于婉儿,而且为什么想保护她的人不亲自出面呢?我可是很贵的,梅姨传来消息,对方愿意每天出价一百两,已经预付了十锭黄金。”
“只要出钱,你什么都做吗?”
怎么感觉他身上有杀气?林蝶衣如实回答:“一般梅姨会先过滤的,太难或者太简单的任务都不接,被杀的人如果是清官或有功于地方也不杀……总之好多条件的,乌鸦从不滥杀无辜。”
“那别的事呢?”
“保护于婉儿就是我接的第一桩杀人以外的任务。”
“那人甘愿出重金请你,必有他不能露面的理由。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为何十几年后,才有人出钱寻找于婉儿?”
“又是没有答案的问题……”林蝶衣锁紧了眉头,郁闷的咬着手指。
“于夫人可知道当年婉儿为何会被抱走?”
“我问过了,于夫人也是想不明白,她说婉儿出生时,于大人并未入朝为官,家里虽是做生意的,但公平买卖,不觉得会得罪什么人。”
“被人抱走之后,她是由何人抚养长大,又是如此沦落街头做了乞丐?”
“婉儿一提到这十几年的生活,于夫人便会泪水涟涟,我也不好再多问。”
“你只需保护到她出嫁?我听闻遥远之地有一女儿国,当皇帝的都是女子,但有一个条件,那便是女王必须终身不嫁。”
“可中土的女子只有极少能继承家产的,更何况终身不嫁会被族人耻笑。”
“尼姑便是终身不嫁……”
“难道是……需要让梅姨查查。”林蝶衣激动起身往门外跑,回头笑说:“果然你……啊……”额角重重的撞在半开的房门上。
“你不是武功高强嘛,怎么还会做出这种蠢事?”瑹瑀瑄揽过她的身子查看伤势,“还好没有流血……”从柜子里翻出一盒药膏为她涂抹。
“这是意外……疼……”
“知道疼了,看你下次还这么毛躁。”嘴上虽这么说,但下手却轻了几分。
“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当然想快点查清楚了。”
“那也不急在这一时呀。”
“若不是这样,你哪儿有机会教训我。”林蝶衣不服气的辩解。
“你以为我喜欢教训你吗?我现在只想……”
“只想什么?”听他打住了话头,林蝶衣扭过脸看他,一张俊颜近在咫尺。
“转过脸去……”他略用力的将她的头扳回去,否则,就可能不只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