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凌晨,三个人都困倦不已,那喆已经好些了,烧得不是那么厉害了。
齐九娘和秦弱兰隔一会用烈酒给他擦拭身体,为他降温。
这时,曹德舜进来了,他看看昏睡的那喆,然后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崔贤弟,他现在情况如何?”
崔道述小声说道:“泰钦大师给他诊断过了,说应该没有危险,我觉得他已经有了好转,烧退了一些。”
曹德舜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佛祖保佑,但愿那贤弟能快点好起来。”
齐九娘问道:“曹家主,你和府尹在忙什么?我听你嗓子都哑了。”
曹德舜苦笑着说道:“九娘,不瞒你说,周成显整晚都在督促仵作检查尸体,让衙役们收集遗留在战场的各种证据。我陪着周府尹一直在盯着他们干活,由于说话太多,又一直没有喝水,嗓子哑了。”
秦弱兰急忙倒了一杯茶,送到曹德舜的面前。
“曹家主,您喝口茶吧,润润喉咙。”
曹德舜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干了。
“崔贤弟,我明天一早陪着周府尹进城,然后他进宫去禀报皇后娘娘,我们一定要抢在蒲城章氏的前面,先找皇帝告状。”
崔道述点点头说道:“曹老哥,刚才泰钦大师说过,他要进宫面见李煜,如实的禀报这件事情,替我们说一些好话。你明天带他一起进城吧,然后把泰钦大师送到皇宫门口。”
曹德舜很高兴:“泰钦大师能出面,实在是太好了。当今国主笃信佛祖,他经常来清凉寺礼佛,和泰钦大师关系十分密切。如果泰钦能替我们辩解,国主肯定会相信他的。这样对我们太有利了。”
崔道述对曹德舜说道:“老哥,你去睡一会吧,不然你明天肯定没有精神。我估计明天金陵城里肯定要发生一些事情,到时你没有精力处理可不行啊。”
曹德舜确实是熬不住了,出去找地方休息了。
崔道述又对秦弱兰和齐九娘说道:“你们忙了大半夜,也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盯着。”
秦弱兰和齐九娘都不想走,两人都劝崔道述去休息一会。
崔道述只好摆出家主的威风,强行命令齐九娘去睡觉,让她把秦弱兰也带走。
齐九娘撅着嘴,极不情愿的拉着秦弱兰走了。崔道述在矮榻旁边坐下来,看着面色苍白的那喆,自言自语道:
“三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情啊,不然回到朐山岛,我怎么向兄弟们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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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齐九娘和秦弱兰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看到崔道述趴在那喆的旁边熟睡着。
齐九娘想唤醒崔道述,秦弱兰急忙拉住她,然后找了一件外衣,给崔道述盖在了身。
秦弱兰拉着齐九娘走出了屋子,然后小声说道:“姐姐,我们去厨房吧,给他们做点粥,昨天晚大家都没吃什么东西,肯定都饿了。”
齐九娘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嘿嘿笑了几声,然后说道:“妹子,不瞒你说,姐姐我根本不会做饭。还是你来做吧,我在旁边学学。”
秦弱兰笑着点点头:“那好吧,我来煮粥,姐姐陪我说说话行。”
两人往厨房走去,路她们看到了许多护卫都在认真的把守着寺庙的各处通道。
大家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肯定都是一夜没睡。
两人找到了寺庙的厨房,经过一番忙碌,总算是煮好了一锅青菜粥。
秦弱兰找了个陶罐,把粥倒进去一些,端着粥和齐九娘往回走。
回到禅房外面,两人看到崔道述站在门口,正和曹德舜,还有一位身穿红色官服的年人交谈着。
秦弱兰小声说道:“姐姐,这个人我见过一次,他是金陵府尹周成显,是皇后娘娘的族兄。”
齐九娘觉得这个周成显也很眼熟,好像是以前见过,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面。
这时,泰钦和尚也到了,几个人互相见礼,然后说了一会话,曹德舜和周成显、泰钦一起走了。
齐九娘走到崔道述身边,“公子,你什么时候醒来的?那喆怎么样了?”
崔道述看秦弱兰手里拎着陶罐,已经散发出米粥的清香,笑着说道:“那喆现在退烧了,估计很快会醒来。秦娘子,我闻到了菜粥的香味,感觉饿得不得了,能不能喝一点?”
秦弱兰见他说的可怜巴巴的,点点头:“公子请进屋里吧,奴家这给您盛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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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金陵城里已经传开了,宰相章仁耀的儿子章元亨,因为争风吃醋,找他伯父,现任耀武军指挥使兼威武大将军章仁鉴哭诉。
让章仁鉴派出耀武军的兵卒,化妆成盗匪来截杀的情敌,是现在名满金陵城的大才子那喆。
可是耀武军的兵卒实在是太差劲了,一千多人去截杀那喆和他的随从,却被人家几十人给打败了。而且死了不少兵卒,大约有千人。
可那喆却了暗箭,现在生死不知,很有可能已经没命了。
金陵城里的人们都站在街头巷尾,纷纷议论着这件惊天的大案。许多女子听到那喆生死未卜的消息,都落下泪来。
这时,一大队人马从西门进入了金陵,然后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进发。
这些人大都是和周成显一起去勘察现场的衙役们。还有一些曹德舜的家丁、护卫。
周成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