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祈王妃神情凝重,她万没有想到, 谢氏竟然有这样的运气,真的有了身孕。
朱宝茹也不忿极了,谢氏这小贱人,日后可不得更拿乔了。
想着日后祁王府的处境, 朱宝茹顿了顿,开口道:“母亲, 我们当真能让她留了这孩子不成?您看看如今太子在东宫的处境,这若真的传了丑事出去, 我们祁王府岂不就遭殃了。要我说,母亲真的太心软了。”
祈王妃身子猛地一僵, 看得出眼神里满是惧怕。
朱宝茹看着, 气更不打一处来, “母亲, 她如今肚子还不显, 我们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流了孩子,这说到底,也是她自己福薄, 等事成之后,我们大可以找了理由, 就说她对您不敬, 把她撵到京外的庄子上去。这辈子, 她再和我们祁王府没有瓜葛。就她那卑贱的出身, 谁还会真的注意起她来。”
朱宝茹确实是这么想的,自打那日谢云菀和她们撕破脸,这些日子不知多拿乔。都以为自己是这祁王府的老祖宗了。这样的贱人,祁王府岂能容她继续这样。
可惜,母妃太过怕事儿。
可她却觉得,太子如今自身都难保,又如何会真的想到这谢氏。何况,这阖府上下谁不知道二哥已经和谢氏圆房,她们大可以一口咬定,这孩子是二哥的。
祈王妃听着她的话,暗暗叹息一声,“这若御医们真的查起来,哪里能瞒得住。好孩子,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我又如何能甘心。如今忍了所有的屈辱,也不过是盼着祁王府能够平平安安。她肚子里的毕竟是太子的孩子,如今,皇后娘娘因着东宫没有子嗣,头痛极了。这若回过神来知道我们对这孩子动了手脚,可不秋后算账。”
朱宝茹听她这么说,知道她是不可能对这孩子动手了。
可她觉得母亲就是太小心翼翼了。
这事在人为,还当真拿这谢氏没办法不成?
这祈王府这些年就没有这样的肮脏事,谢氏做下这样的丑事,她们留了她的性命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她怎敢这样仗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沾沾自喜。
很快到了第二天,郑皇后因为穆氏的事情,昨个儿又是一宿未眠。
这会儿刚用过早膳,便见赖嬷嬷缓步走了进来。
郑皇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沉声道:“说吧,又有什么事情,本宫如今又有什么听不得的。”
赖嬷嬷低声道:“娘娘,听说这次太后娘娘寿辰,内务府和礼部的人打算把穆氏安排在潇湘殿。”
潇湘殿?!郑皇后不可置信的看着赖嬷嬷。这要知道,潇湘殿虽说小,可离皇上住的养正殿却是极近。这依着如今宫里婳嫔的得宠,潇湘殿怎么说也该是这颜氏的。
可偏偏这内务府和礼部的人,竟然这样安排。
这不是故意在讨好那穆氏吗?
郑皇后想到这些奴才都敢这样给她没脸,如何能不动怒。
“这些奴大欺主的东西,本宫怎么说都是坤宁宫皇后,他们难不成就已经挤破脑袋想巴结穆氏不成?”
郑皇后越说越气,一把摔了手中的杯子。
那穆氏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陪着皇上用了一顿午膳,这宫里的风向竟然变了。
赖嬷嬷急急劝着她道:“娘娘,奴婢倒觉得内务府和礼部这些人并不敢真的给您没脸,这如今阖宫最得宠的可是婳嫔娘娘,哪里是那穆氏可以比的。而这么一安排,婳嫔还不暗中和穆氏生了嫌隙不成?肯定会觉得穆氏抢了她的风光。如此一来,婳嫔少不得在皇上面前给穆氏上眼药。而您,其实是坐收渔翁之利呢。”
赖嬷嬷的话终于是让郑皇后脸色有所缓和。
是啊,她怎么就没往这处想呢?
若真是这样,婳嫔只需吹吹耳边风,那穆氏如何会是婳嫔的对手。
这么想着,郑皇后不由有些急着想看穆氏的笑话了。
“若真能如此,那本宫定会嘉奖内务府和礼部那些人。”郑皇后幽幽道。
赖嬷嬷笑着附和道:“娘娘,这礼部和内务府的人这么做,可见是故意这样安排的。他们如何敢对您不敬。这不,都不需您吩咐,就已经这样让穆氏成为婳嫔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正说着呢,有宫女进来回禀,“娘娘,太后娘娘差人过来传话,让您往慈宁宫一趟。”
郑皇后知道郭太后这个时候找她,定是怕她因为这内务府和礼部的安排而动了怒。
确实,她初听到这消息时,真的恨不得处置了那些奴大欺主的东西。
可现在,她却极其沉得住气。
“告诉太后娘娘,本宫一会儿就过去。”
说完,郑皇后让赖嬷嬷重新给她梳妆打扮,才往慈宁宫去。
这几日,因为太子的时候,郑皇后神色难免有些萧索,可她不想让郭太后看了她的笑话,很是梳妆打扮一番,甚至是比往日还要雍容华贵。
慈宁宫里,郭太后一身深紫色如意纹褙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可也因为太子的缘故,她看上去老了许多。
她就怕郑皇后沉不住气,故意的给穆氏做规矩。
好在,这郑氏还不算是糊涂,非但没有为难穆氏,还差了淳嫔和宁德公主往长春宫去。
她瞧着这情景,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这才刚放下心里的石头,皇上就又给了太子没脸,还陪着穆氏用午膳。
这让她如何能不心惊,这皇上的行径,让她脸上都不由讪讪的。
郑皇后是她的外甥女,当年她没能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