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谢云菀的脸几乎快要扭曲, 朱宝茹才无暇顾及她和郡主之间有什么恩怨,她狠狠又道:“谢氏!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日后行事最好事先照照镜子, 若再这样连累了我们祁王府, 你便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 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甩下这番话, 朱宝茹就离开了。
伴雪看自家姑娘脸上的伤痕, 忙要拿了膏药来, 却在这时, 谢云菀声音充满怨气道:“她谢元姝敢这样嚣张跋扈, 那我也不会轻易就咽下这口气的。伴雪, 你传了消息出去, 就说我动了胎气, 我倒要看看, 她这样行事还当真能没有人戳她的脊梁骨了。”
伴雪开口劝道:“姑娘, 郡主许也只是在气头上,您又何必再招惹这麻烦呢。”
听着她的话,谢云菀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一把抓住伴雪的胳膊, 冷冷道:“是不是在你眼里, 原我就出身卑贱,得处处避着谢元姝。”
伴雪脸色一白, 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谢云菀看她这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冷冷又道:“可我还偏不信这个理了。我如今怎么说都是祁王府的二少夫人, 她这样做,打的可是祁王府的脸面,祁王府可是宗亲,这件事情她再是占了理,可她如此行事,如何能不招惹口舌。”
“若这个时候我动了胎气的消息再传出去,她也别想再那样得意。凭什么次次都是我落了下风,我走到如今这一步,哪一件事情不是我挣来的。所以,谁都别想劝我息事宁人。”
伴雪见她说话间眼神愈发疯狂,自然也不敢再多嘴一句。
也因为有谢云菀的故意为之,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谢云菀动了胎气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凤昭院里,谢元姝正和宝桐喝着茶。因为谢云菀暗中教唆轩哥儿一事,宝桐这会儿都不由有些后怕。
可也因为这件事,宝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因为她和郡主的情分,自从她嫁到谢家,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让她费心。大太太和大长公主殿下更是对她宽容的很。
她不否认,自己也享受这样的宁静。
可这件事情之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在郡主的羽翼之下,她毕竟是宗妇,也该独当一面的。何况,郡主明年就要出嫁了,她不能一直都只做被保护的那个人。
谢云菀的手敢伸到轩哥儿身边,若她敏锐一些的话,早该有些防范的。可她却疏忽了。
她真的不敢想,若不是轩哥儿小孩子藏不住话,跑到大太太身边哭诉,许真的就和她离心了。想到这个,宝桐就不由紧紧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眼神更是恨不得杀了谢云菀。
看她这样的变化,谢元姝伸手抓了她的手。
这时,芷青一脸愠怒的走了进来,“郡主,这大姑娘也太会贼喊捉贼了,竟然故意传了消息出来,说她被吓得动了胎气。这明显的是故意败坏郡主的名声。”
谢元姝再是了解谢云菀不过,她若是能咽了委屈,那就不是她了。
所以,她非但不动怒,反倒是笑着开口道:“她若是个聪明的,这个时候应该选择闭嘴才是。可她却生怕流言蜚语不够多,这京城世家大族的人也都不是傻子,她做了什么,只要稍微一打听,总不会不知道的。”
“这样教唆小孩子和继母离了心,这样的龌龊手段,我看哪家容得下。”
说着,谢元姝轻抿一口茶,又道:“你们说,祈王妃那样的性子,这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又岂会心里没点儿计较?”
谢元姝这话确实没有说错,祈王妃确实没有料到,谢云菀非但没有收敛一些,又弄出了这样的风波。
若说之前她还在乎谢云菀肚子里的孩子,可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不免怀疑自己当初不够心狠。
朱宝茹也气坏了,这谢云菀如此行事,是丝毫都没有把她的威胁听到耳中。
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谢云菀这样连累祁王府。
这么想着,她意味深长的开口道:“母妃,那谢氏不是说被吓的动了胎气吗?那我们不如顺势吓唬吓唬她,这若真的给小产了,她也怨不到我们头上。”
女儿的话让祈王妃猛的一怔。
可她却不否认,这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呢。
那婢女被活生生杖毙,这冤有头债有主,若半夜里追到谢云菀跟前,谢氏再是个胆子大的,也不可能不害怕。
这样一段时日,她不疯掉才怪。
而这么一折腾,孩子又怎么可能保得住。
想到就因为她肚子里的孽障,她这段时间这样进图两难。
可现在,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呢。
更别说谢氏和永昭郡主之前的嫌隙,这孩子即便真的没了,她也只会把怒火指向郡主。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祈王妃如何肯错失这样的机会。
时间就这样过去几日,因为这雪迟迟未下,祁王府门前丢了尸体的事情,大家也不过议论了几日,也就停歇了。
这有什么事情能比眼前这雪更让人提着心呢。
昨个儿乾清宫更是传了消息出来,说是皇上开始实行斋戒。
皇上为了祈雪竟然斋戒,内宫的人可不战战兢兢的效仿。
朝臣和宗亲,当然也不可能是例外。
也因此,从昨个儿到今天这早膳,谢家膳房备的也都是素菜。
只几日的素菜倒也没什么,可这雪不知什么时候才下,谢元姝瞧着眼前的素菜就忍不住嘀咕一句,今年这雪若一直不下,岂不这个年都要过不好了。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