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 整个大院乱成一锅粥。
二关叔过来一检查,说气血攻心,得卧躺好些日子才能好。
索性沈栋材没什么大碍,沈贤国沈贤业两兄弟看了人没事,带上妻子闺女走了,从始至终没有看主屋其他人一眼。
虽然两人还是关心了沈栋材的身体,但是他们说了, 往后每个月十块钱,他们都不给了, 赡养老人的责任,就交给他们两个弟弟办, 反正, 他们两老手里存着很多的钱, 不愁吃不好喝不好。
沈栋材沉默着, 没有说话。
他这算是默认了两人的做法了。
也对, 但凡对两个儿子有点愧疚的心,都该答应下来, 偏心偏成沈栋材这样, 也是少见。
听到这样的答案, 沈贤文张文兰两人的脸瞬间垮了下去。
张文兰拉着沈贤文的手,焦急问道:“怎么会这样?咱们以后可怎么办?”
沈贤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余光看到站在房门口的沈家玲, 气的他直接拿起皮带往她身上抽了去。
“看我不打死你这败家子……”
顿时, 一屋子是沈家玲惨叫的声音, “爸,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张金花一张脸好不到哪里去,死白死白的。
哪曾想她想好好撒个泼整治整治老大一家,结果变成老大一家整治他们,闹的丢了脸不止,现在老大老二家还不给钱了。
沈栋材没了那些钱,她手里拿的这些钱,就要一起共用,这么一来,她的钱会少的很快。
唯一比较没受影响的,应该是老四沈贤武一家。
不过看过张金花手里攥着的钱,刘晓梅只想着怎么把婆婆应有的那份拿在手里。
虽然婆婆跟着他们家,但是婆婆手里拿着那钱,和她手里拿着那钱意义是不一样的。
于是,她给沈贤武出着主意,“诶,有时间跟你妈说一下,这钱咱们替她保管得了,免得下次又让人偷走了。”
沈贤武正抽着烟烦闷着,被她这么一闹,嫌恶的挥开手,“你行了啊,家里出那么大的事,你不想办法解决,还在想着我妈手里的钱,丢脸。”
被丈夫骂了句,刘晓梅脸色瞬间不好了,“我丢啥脸了?我两个儿子听话,不偷不抢的,你好侄女自己偷了钱不承认,还祸害你大哥家的孩子,这身为婶子没骂她两句偷钱不对就算了,你还让我想办法解决?真要想办法解决,你妈就不该把事情闹大,这应该发现钱不见了,就一家人商量着啊,也不用丢那么大的脸,你还说丢脸?沈贤武,最丢脸是你了。”
“你……”
“行了,我不跟瞎吵吵,反正你傻,我不傻,我去做饭,饿死我了。”
这闹剧终于是落下帷幕了,虽然没有一家好过的,但是至少,大房二房家的,算是彻底和主屋那边的人断了。
以后沈贤国沈贤业兄弟俩,最多也就是在沈栋材有个病痛给点钱,尽儿子的道。
虽然说断绝关系,但是谁又真的能断的一干二净,况且还是住一个村子里。
现在村子里头的人都觉得两兄弟被沈栋材这当爹的祸害的太憋屈了,都向着他们,两家正常情况不和主屋来往,也没有人说他们的不是。
但是真做的绝了,兄弟俩讨不到好处,村子毕竟是个人多口杂的地方,总会有人议论,既然活在别人眼下,需要名声,就没法做的太绝,毕竟就算兄弟俩不要名声,几个孩子以后还要嫁人,家宝需要娶媳妇,这个名声很重要。
进了屋子,李丽敏催促着几个孩子做饭的做饭,烧热水的烧热水,夫妻俩进了房间,不知道在说什么?
沈子秋在烧热水,沈子夏在煮饭,等爹妈一走,沈子秋连忙凑上了去,询问道:“姐,你是怎么知道是家玲姐偷的钱?”
今天要不是二姐从家玲姐口袋发现这钱,他们都不知道钱是家玲姐偷的,找不到小偷,就证明不了他们是被人冤枉的了。
沈子夏看着灶里头火光跳跃,笑了笑,“刚好发现的呗。”
其实这事情很好理解,这年头对各种黑九类的处罚很重,不能参军,不能找好的工作,打上一个不好的名声,一辈子就毁了,小村庄里头的平头老百姓,只要脑子正常点的,哪里敢做这种事情。
孩子从小也是被家长耳提面命长大的,就算平时再混的一个人,这手脚方面,也是很干净,不敢随便偷盗的。
张金花钱不见的时候,她是怀疑张金花钱塞哪里去,自己不知道。
不过后来,发现沈家玲进来神色有些慌张,她才留了心眼。
小孩子不会隐藏情绪,就算隐藏的再好,还是能感觉得到和平时不一样,加上沈家玲这人平时那么跳脱,今天张金花说钱不见了,按照沈家玲的性子,早就跳起来骂他们了,哪能那么安静。
这么一想,再结合她早上回家窗户下的凳子,很快就能明白,这钱大概是今天偷的。
至于昨晚下雨什么的,也是老天开了眼,正好下的泥土有些湿,刚巧沈家玲也没注意这些,就给了她机会。
再说,就算没有这凳子,沈家玲被吓多几下,心里也会害怕坐牢,自然什么都抖出来了。
他们家算是解除了危机了,不过主屋那边的人,还有隔壁三叔婆一家,心情可就不美了。
好端端遇见了这种事情,谁心情会好?加上都是一群喜欢怨来怨去的人,沈子夏很想知道,以后张金花还会和三叔婆姐妹情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