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建国志得意满地走了,他其实不在乎她们闹什么的,只是他的家里必须是要有规矩的,儿子是不能委屈的。
他枕着女人富有弹性的大腿渐渐地沉入了梦乡,也许一觉醒来他就已经是孟部长了。
这一晚真正能睡着的人估计也就孟建国了。
罗羽做了很多梦,梦见了自己的儿子,她在梦里看见自己对儿子发火就很紧张地抓紧了手指,她从梦里的自己身上看到了控制不住的戾气。
李玉也没能睡着,孟瑶负气走了,她是知道的,她并不担心,只是她发愁着她没能完成丈夫的嘱托,这在她来说是不能容忍的,可是孟瑶的脾性是越来越大了,几年过去了,如今她都有点儿把握不住了,哎,她的这个女儿啊。
也睡不着了,干脆起身跪在小佛堂里,这些年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但凡有什么烦心事就在小佛堂里待上一整天佛祖会给她答案的。
同样在这个大宅里睡不着的还有吴玉玲,她其实拿不准孟瑶到底怎么想的,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不可能再回到吴家,而且如果吴家知道她做了什么根本就不可能再容的下她,至于孟建国就更加不可能了,这么些年来对这个男人只有与日俱增的仇恨,吴家之前本就对她一直没能有孩子颇有微词,但是因着她本不是吴家人,将她嫁过来也不过就是当初为了稳住孟老爷子做的个姿态罢了,吴家一朝上位如今根本就看不上孟家了,她吴玉玲有没有孩子跟吴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
摸着平坦的小腹,吴玉玲眼里只有恨,这么多年了她再也无法怀孕还不是拜孟建国所赐,当年她年轻不懂,跟外面的女人打了起来,被推倒地上的时候撞到了桌角,孩子还不到三个月的就这样没了,从此后她再也没有了孩子。
她听见楼下有了动静,知道是李玉往佛堂里去了,这么些年,自己和她们斗的两败俱伤,但是李玉跟她不一样,李玉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的,孟建国给的她当成恩赐,孟建国让她做的事,她从不计较得失,甚至就算是算计自己的亲儿子她也会去做的,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下的去手的,但是她知道这次孟瑶是不会同意他的想法的。
那个老男人,在孟建国这样的人看来确实是手握权柄的,可是她却知道那不过就是觑头罢了,这样的消息她都能知道,她就不相信以孟瑶的能耐能查不到的,至于孟建国怎么会攀上这样的人,只能说是病急乱投医了。
半夜的时候罗羽醒了,她是被噩梦惊醒的,她梦见女儿死了,死在自己的怀里,莫名其妙的就七窍流血死了,她怎么都喊不醒,她想抱着他去找医生,可是她又迷路了,只能感受着怀里的软软地身体越来越冷,她撕心裂肺的哭着,婆婆带着儿子在一旁看着,老公了,早就看不到人影了。
她哭醒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她睁眼看见的是繁复地吊顶,一盏橘黄的灯向屋子里散发着柔和的光线,她怕黑,从来都不敢关灯睡觉的,屋子里的一切包括空气里都弥漫着暖和的气息,还有淡淡地梅香,她想了好久,直到看到指针已经指向了六点,她觉得自己脸上的泪水都干了才起身走进浴室,扎起头发,洗了脸,换下睡衣,出门跑步去了。
下楼的时候往厨房看了看,往日里这个时候杨菊花早就来了,会塞杯热的牛奶给她,厨房里空无一人,突然才想起今天是大年初一的,杨姨回家过年去了,甩了甩头,自己从冰箱里拿了奶,就着盒子喝了,冰凉的奶下肚让全身颤抖了一下,那些不安地烦躁情绪好像被瞬间冻了起来。
将盒子扔进垃圾桶,她出门了,还是往日里不变的路线,新的一年天气很好,昨晚的雪早早地就停了,也没有风,路上更是一个人都没有的,估计昨晚都守夜到很晚了。
跑着跑着汗出来了,她甩了甩马尾,加快了一下速度,今天杨姨不来,孟瑶应该会很早起来做早餐的,她得早点儿结束回家。
正是这一决定,让她很幸运地没在大年初一就被人抓住,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当然这也得益于那个摘来的梅花确实是好,但是之前因为摘的太多了暂时还不需要新的。
等她满头大汗地跑回家的时候,听见了厨房里有了动静,悄悄地开门蹑手蹑脚地上楼,赶紧冲进浴室去洗澡换衣服。
孟瑶忙着做早餐,也没注意到屋子里的动静,当然最主要的是她压根儿就不会想到娇娇弱弱的小丫头会这么早的往外跑。
罗羽收拾好了自己,去了安置小娃娃的那个屋子,小娃娃其实昨晚就醒了,可能是因为脸冻伤了,一说话就疼,除了哭什么都不愿意说,直到哭累了睡过去。
但是如今的罗羽还知道这个孩子心中还有惶惑和惊恐,那种被最亲的人抛弃的惊惶不安其实从这个小娃娃的睡姿里就能够看的出来。
只是她很难想象,这么短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孩子才会被丢在马路中间的,要知道随时会下雪的,如果来不及铲雪或者司机眼神不好的话,这孩子可是就没了。
小娃娃的眼皮紧紧地闭着,但是能看到眼珠在眼皮下不停地动着,罗羽轻声笑了,小娃娃估计是早醒了,只是不想睁开眼罢了。
时间其实是个好东西,它能让很多东西一点一点的湮灭而不留痕迹。
罗羽在大年十五那天早上终于看到了楚家那位小公子,当然见面很是不愉快的。
因为罗羽又遛进铁门里去偷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