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僧已经去了,剩下的贾道人也只剩半条人命,他怔怔地看着眼前那不可一势的人影,脸色难看至极。
“这是什么武功?”
贾道人抚着胸膛咳了几下,几缕血丝溢于嘴角,急促喘了几口气,缓缓平静下来。
“你想知道?告诉你亦无妨,这根本就不是武功,而是…仙道!”
“仙道?”
“对,仙道,告诉你也不懂,只有接触仙道的人才知道仙道是多么的伟大,什么狗屁武功在仙道眼里也不过是一坨狗屎!”
“仙道…难道你是…”
“对,我是仙,而你是凡,所以,你们注定失败!”
“原来如此!哈哈,仙道,难怪,输得不冤,哈哈…”贾道人纵声大笑,头发散乱,状甚悲凉。
“那么…”
“去死吧!什么狗屁仙道!”贾道人眼中一道寒光闪过,突然暴起,双掌扑向京天利。京天利失了提防,这一下竟被他扑了个正着。
“你虽然比我好受,但你也受了伤,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什么狗屁仙道,你以为老子会信?真的是仙人又怎么会是驼背苍老得像个乌龟狗屁模样!”
“好贼厮,竟敢伤我?”
京天利似乎完全没想到自己竟会遇袭,他扬起右手,正要拍下,谁知道整个身子竟尔颤抖起来。贾道人见状,大喜,奋起余力一推,京天利站不住,竟尔被他推倒在地。
“哈哈,我才是仙!京天利,你死定了!说,你的仙法在哪里?”扬起右脚,踩在京天利肚子上,京天利整个人如虾般弓起来,嘴角吐出一口鲜血,竟毫无还手之力。
“你…”
他指着贾道人,一句话说不上来,身上的青春如潮水消退,皮肤急速苍老,满头青丝如树叶般凋零飘落。眼看就要回到曾经的老者模样,京天利将舌一咬,也不知念动什么口诀,那衰老之势竟迅速止住。
贾道人看得一愣,心生寒意,也顾不得什么仙法了,右手一扬拍在他额头,满以为这一掌必将之毙了,谁料,竟被一股大力震出老远。
京天利受了那一掌,也是向后仰倒,额头渗出许多鲜血,但是,他竟然没死。贾道人此时已不是心寒,而是惊恐万分,他爬起就逃。
“啊!”
此时的京天利再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他既没年轻,也没苍老,半弓着身子,面皮半老半青春,满头长发半白半青丝。他大声嚎叫着,犹如夜枭难听;长发披散,根根向后竖起;双眼赤红,浑不似人;双臂长伸,状如疯狂;鲜血自额头流下,看起来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我要杀了你!”
右手在地上一拍,他整个人弹了起来。此时的贾道人大腿受伤,拼了命也只走出三十来丈,京天利却如僵尸般,两个起落就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这个如魔自天而降的身影,贾道人心如死灰,整个身子不如自主地颤抖起来,一股浓浓的尿骚味悄然弥漫。他跌坐地上指着前面那道可怕的身影,嘴里喃喃,“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不管是人是魔鬼,他是死定了。京天利红了双眼,双手嵌肩,将他提了起来。“呀!”鲜血飞溅,内脏尽数流了出来,贾道人被撕成了两半。
牛家村,崔家院内。
崔少侠感觉自己浑身好不难受,头痛不说,浑身如置火炉一般,不停翻滚,口里只不住地嚷着“水”字。这可急坏了床前的老人。可怜的老人端着一只瓷碗,不知灌了几次了,只是灌了又吐出来,竟无一丝可入口。
“这可怎么办啊?”
自从那天在怪邻屋子旁边发现崔少侠,将之抬回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里,崔少侠一直是这般模样,也不知着了什么魔。
村里人信鬼,兴许崔少侠的病与怪邻家被烧有关,有人建议老人家拿香火纸钱到那地方拜一拜。老人去了,得了些符灰回来,和着水给崔少侠喝,谁料,崔少侠竟真的喝得进去。
老人喜出望外,连忙备了三牲,又去还了神。到得晚上,崔少侠高烧已退,已是可以喝进小半碗米粥,眼看已无大碍,方才将心放下。到了半夜,崔少侠终是悠悠醒转。
青灯半残,床前伏着的老人身材瘦小,白发苍苍。崔少侠张眼一扫,认得是自家居处。在这中秋时节,寒风自墙缝里漏进来,在这陋室里老人只披着一件葛布袍子,显得极其单薄。崔少侠心头一暖,扯了半床被子过去。老人悠悠醒来,转头见是崔少侠醒了,满是皱纹的脸上终于笑了。
这是父亲的妈妈,亦即崔少侠的奶奶。两人相依为命,自父亲别后已有七载。
“饿了吧,我去给你盛碗米粥。”
崔少侠点点头。昏睡了三天,早饿极了,香喷喷的米粥喷着热气,非任何美味可比。崔少侠一连喝了三碗,这才心满意足。
看着崔少侠喝完粥,老人收拾完碗筷,又走到堂屋,捻了三支香,点了,诚心拜了三拜,这才又回到崔少侠床前。看着这个命运乖的孙儿,老人悄悄地抹了一下泪。
“过完中秋,侠儿就满十四岁了吧?”
奶奶坐在床边,看着崔少侠,话不知因何从此而起。昏暗的灯火照在她的苍老的脸上,皱纹益加深刻。崔少侠点点头,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但再过几天就该是自己生日了。
“你父亲一走就是七年,你也快长大了,奶奶我也老了,也没多少日子了!”
“奶奶,你长命百岁,你不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