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又说我倒的茶烫嘴了,砸了杯子。
“跪下。”
我充耳不闻,抬脚便要离开。
“呵,看看这金丝琉璃花边的衣服,毁了倒也是可惜了。”主母拿着剪子,嘴角尽是恶毒。
那是娘亲留给我的唯一物什。
我走到不远处的木槿树下,跪了下来。
“看那狐媚样子,于你那舞妓母亲,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阿姊陪着主母坐在堂前,对我露出嫌恶的白眼。
我默而无言,也懒得与之多言,只希望出门办事的爹爹能快些回来,解决这个经常由牵强原因而起,只为惩罚我的无聊闹剧。
潋香气不过,刚要上前理论,就被欣嬷嬷拉住了。欣嬷嬷摇摇头,实在是可怜了二小姐。
秋雨萧瑟,由小渐大。冰凉的雨水带着初秋的寒,打在我的脸上,身上,和眼睛里。
母亲生前最爱的便是木槿。我抬起头,满树满树的花,竟生出一丝欢喜。
“臣以为,就此事,三皇子不需操之过急,全权尽在掌握,三皇子,三皇子”杨玄琰见没有回答,便抬眼,只见三皇子望着不远处,似是出了神。
木槿树下,藕衣女子跪在那里。肌肤冰雪娇无力,三千青丝拢人心,分措难描,恍若花神。
三皇子摆手,一并奴仆只得停了步子,看着他在雨中一步一步走向那女子。
“冷吗?”
我抬起头,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还可。”不过碧玉年华,心里有着悄悄的争强好胜,“那,你冷吗?”
三皇子失笑,“有趣。”
不知为何,觉得这笑好看的过分,竟有一种千丝万缕的熟悉感。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粲然一笑,乱我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