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岁冷的异常,我总是忘记才十一月。或许是日子太过千篇一律,又或许是想念满树满树的木槿。倚在窗边,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发呆,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潋香急冲冲的跑进门,“小姐小姐!”
我回过神,“何事?”
既知原委,我看着铜镜里那个神色木讷的女子,努力露出该有的从容。
“只要那个正红色的琉璃簪,其他的都不必了。”
窗外的木槿树,只剩下瘦弱的枝干。顷刻,下起了雪,星星点点,若有若无。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雪渐渐大了起来,飘飘洒洒,如柳絮如鹅毛,我却没有了平日里赏雪的心情。
路途约摸半个时辰,一路颠簸,我实在不喜。颠簸总带来一种流离之感,可能是自己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罢了。
“到底是妾的女儿,真是寒碜。”阿姊显摆的摇着满头的珠翠。
我没心情搭理她,自顾自小憩起来。
玄父撇了一眼招摇的大女儿,语气甚是烦腻,“家和万事兴,雅素你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的。”
“爹爹!”
“老爷!”
“养精蓄锐罢。”杨父眯起眼睛,不再多说。
我偏过身子休息,权当没看见明闪闪的眼刀。
转眼便到了宏伟的宫城,我雀跃起来,不知在期待着什么。
“老爷,丞相大人会来的吧。”主母边下车边问,似是话里有话。
“必然。”
“玉如今年都已十八了。”
明白了话中意思,杨父想了想,声音略轻“别痴想了,京中那么多世家贵女,都没有能入他眼的,公主还不是碰一鼻子灰。”
“上次在府中,老爷与丞相大人议事,玉如偷偷瞧过一面便欢喜的不行。”主母叹口气,到底还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杨玉如失落的揽着着额娘,仍东张西望,喃喃:真希望能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