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布坊乃离崖最出名的商物阁,里面出售的各种上等布匹,宝贵珠饰及胭脂水粉不仅都是从京城千里迢迢运送至此,而且每一件都精雕细琢,独一无二。非城里达官显贵,一般人是负荷不起的。
今日的南云布坊格外热闹,门前围满了年轻男女,这些男子还都对着同一方向两眼放光,个个垂涎欲滴的流氓样。
杨年锦灵机一动,想借此吸引林奇注意力,伺机抽身而逃。
“林奇,咱们也上去看看是什么东西让大家那么新鲜。”
在林奇的护卫下,杨年锦挤过人群,站在最前方。
万万没想到,她一个女儿家也被眼前天生尤物所吸引,离不开眼。
女子肤如凝脂,身姿曼妙,身着靛色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发间一支蝴蝶素簪,万屡青丝顺肩及腰,柳眉如烟,一双凤眼媚意天成,鼻若琼瑶,面前白纱丝毫遮不住其艳丽无比的姿容,堪比绝世佳人。她步履轻盈,走过人群,一股淡淡迷人香气扑鼻而来。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大家才恍然回神,纷纷散了去。
杨年锦自知计划再次失败,侧身抬眼,与林奇正好四目相对,骤然满面绯红,低眉垂眼。
“咳,林哥哥是不是也觉得刚刚的女子美若天仙?我都险些被她勾了魂去。”
“从来我只觉年锦生的最为好看,其他女子根本无法与你相比。人多眼杂,我得全程一心护着你,不能容你有半点闪失,你说的女子,我是半点没着眼。”
“林哥哥可真会哄人开心。”
“林奇无半句妄言!”
杨年锦笑靥如花,不作回应,双手挽在身后,扬长而去,林奇紧随其后,暗自喜眉笑眼。
从南云掌柜口里得知,方才女子来自江南一带,其样貌不凡,家财万贯,来阁里买下了所有素色珠饰,承包了本店以玄色、朱红为主的所有布匹。她眼神凌厉,极为少言,有男子欲上前搭讪,手还未沾衣就被她一脚踢得三米开外,吓得店里的人都对她畏惧三分。
杨年锦暗自臆想:生的那么一副好皮囊,奈何脾性如此怪异,本想介绍给万年铁树的杨青越,毕竟世上难得出现能配得上我哥哥的女子,不过都说养虎为患,何况还是只母老虎,罢了罢了。
杨年锦无心挑选,几句敷衍便带着林奇离开了。
林奇跟的着实紧凑,杨年锦几经细想决定和他摊牌,直言所求。
“林哥哥,你也知道,哥哥已经答应让我参与办案,不如你随我去吴院走访一遭,指不定我能找到什么关键线索。你若不答应我,惹得我生气,我便不与你再多言半句,而且还会偷偷溜着去。”
杨年锦埋伏已久的心思早在林奇意料之中,她这一问,倒是让他松惕些许,因为她越不说,越怕她会想尽鬼点子,暗自行动。
“年锦,杨大人十分担心你的安危,此案涉命无数,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往日你的要求我都一一答应,唯有此次,我恕难从命。”
杨年锦听得蛾眉倒蹙,杏眼圆睁,一双玉手抚上发髻,取下彩凤头簪,秀发披肩,任由黑丝扬起,摇曳风中。一字一句从她红唇白齿间缓缓道出。
“你们二人太把我当小孩子了,当年我的父母就是调查其他案件中因关联了吴院,双双送命。百善孝为先,作为女儿,我能做的就是找出真凶,为他们报十年冤仇。作为妹妹,你觉得我能忍心哥哥一人涉险,让自己待在家中安心享乐?这凤簪是母亲生前赠我之物,我从未忘记长大。”
杨年锦泫然欲泣,林奇满眼温柔,心如刀绞,怜香之情油然而生,微抬的双臂又悄然垂直放下,无奈的握紧双拳,任青筋裂出,欲言又止,伴其左右继续耐心听着。
“关于魂玉和三十年前一案,我早已知晓,你们不必刻意瞒我。我的能力不比哥哥弱,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绕弯子,不如一五一十早些告诉我细节,尽快找到突破口。说白了,你们要因为此案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苟活,所以请务必相信我。关于三字,我有一些眉头,但还是得到现场和亲自见过尸身才能真正把它们关联起来。”
林奇将字句听进心里,但也不敢擅自主张,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带着杨年锦前往吴院。
“天黑前,我必须带你毫发无损回家。”
路途中,林奇将所有相关细节原原本本告知杨年锦。
吴院一带人烟稀少,一束黑影很快吸引了杨年锦和林奇注意,两人加快脚步,紧追不舍,最终在吴院西侧暗门处见到本人。
眼前人头戴帷帽,丝毫看不清其面容,着一身玄色衣袍,更显神秘。
林奇拔剑发问:“来者何人?”
杨年锦细心端看一番后,连忙将林奇的长剑收回,连声致歉。
“林奇莽撞无礼,还望姑娘见谅。”
神秘人声线轻柔,语气十分好奇。
“你怎么识得我是姑娘?”
杨年锦莞尔一笑,不失礼貌。
“今日我在南云布坊见过姑娘,那真是一眼万年,深受姑娘身姿容颜所动,难以忘却,所以印象颇深。且你身上的香气独特迷人,就算将外身掩盖的如此严实,我也还是能一眼认出你。”
“见你小小年纪,不仅细致入微,嗅觉也惊奇灵敏。我早已用无香散遮住体味,一般常人是闻不出味的。”
神秘人脱去帷帽,朱唇皓齿,五官尽显,比白日所见容色更添三分。
“我芳龄二八,名唤杨年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