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这是老板的护身之物,老板自是不舍。拂晓便不语买卖,只言借还,可否?”
“拂晓?你叫拂晓!?”
拂晓不知这店铺老板为何会对自己的名字如此诧异。这倒不是江嵘失惊倒怪,江嵘这一身死气伴随自己已多年,期间但凡有点名气的高人,江家都去拜访过。
江湖骗子也不是没有,胡乱攀扯一通,牵强附会的解释一番的‘大师’,江家赶出去的不知繁几。
也有真才实学之人,但看见江嵘身上的死气,还没有细看,便如有鬼怪追赶,摆手急走,请江家令请高明。
这么多年,唯一可以暂且压制住死气的便是‘一语大师’,一语大师谈及自己的一线生机,更是念叨了一句‘冰鸣一月天,拂晓阳绝在’,现在知道眼前的女孩竟是叫做拂晓,江嵘这么多年早已死寂的内心,如同坠入一颗巨石,引出一片惊涛骇浪,眼中的光彩更是耀眼。
拂晓看着眼前突然生机迸发的人,有些吃惊。聚灵阵中的灵气疯狂进入这人体内,原本身上浓郁的死气居然有几分被压制住的情形。
江嵘这些年,对自己的身体早已不抱希望,江家为这残破身体费尽心力,灵器、法器、有名高人,能找到的俱是到此处,却无人可解。
因为这身死气,常人不可近身,沾惹上动辄关乎生死。江嵘一直孤身一人,倒也看破生死,唯割舍不下的便是母亲和蔚然。
已经好几次看见店外望着自己的母亲和蔚然,不想让自己发现。红着眼眶,状如路人的匆匆从门外经过。
看着母亲发间藏着的银白,江嵘愧疚难言。而蔚然也从不知世事的青葱少女成为如今风姿绰约、美丽端庄的京市名媛。江嵘不止一次劝过蔚然不要再等自己,毕竟自己这残破身子,自己都了无期盼,何苦耽搁心尖尖上的人。
等母亲和蔚然离去,三十来岁的男人抬头,希望能将快要涌出的泪光倒入眼中,他在越是努力不想让悲伤蔓延,越是努力不想让泪水流出,越是无法压抑心中的哀痛,眼睛的泪水越积越多,随时都会决堤而出,男人突然低下头,双手捂着脸似是不想让人看见,但颤抖的双肩,哽噎的抽泣,吞声忍泪的姿态愈发散发着他的悲痛欲绝。
现在看见了希望,江嵘看向拂晓的眼神不可谓不热切,炙热眼神,求生的,引动聚灵阵的灵气疯狂注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