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娴雅连忙摆手,“四舅母饶了我吧,我保证老老实实吃药,你若不回家,四舅舅还不得带着几个宝贝儿子全赖到我府里来,我可招架不住!”
曹芸轻哼一声,“算你知趣!告诉你,你有没有吃我家的祖传秘方,我一摸便知,你别想着糊弄我!我将刘婆子留下,专门给你煎药,顺便看着你!”
琼娘忙站起来道谢。
徐景达因为陈娴雅擅自作主为他纳了两房妾室一事,正在气头上,已经宿了两个月书房,此时听到下人回报府中来了客人,赶紧放下手头上的事务赶了回来,在屏风后面听了一会儿,叹息了一声,转头回了书房,吩咐小厮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又送回了正房。
对于徐景达的主动示弱陈娴雅也装着从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二人又和好如初。
陈娴雅开始给徐景达做衣衫鞋袜,四季都有。琼娘也经常出府,常常一去十天半个月的。
徐景达暗中留意着,却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虽然知道一直无子对陈娴雅的压力很大,对此事徐景达也无可奈何,只得每天变得法子哄她喝下那些苦涩的药水,自己更是努力配合。
当初程良辰的无子药对陈娴雅的身体到底还是造成了损伤,好不容易怀上了,又被陈淑雅的毒药造成小产,令陈娴雅怀孕的机会更加渺茫。
徐景达如今已经是一品大将军,又是皇后的亲侄儿,可谓位高权重,春风得意,唯一的不足是快三十了却膝下空虚。偏偏徐景达除了嫡妻外,从不近别的女色。于是关于陈娴雅善妒的流言从来没有停止过,就连徐青叶都忍不住将陈娴雅传了去,赏给她两名美貌宫女。其意思不言而喻。
陈娴雅回来后便给了那两名美女妾室名份,可惜仍然不见徐景达动心。
曹芸等人也常常过府来陪陈娴雅。每次来都带一两个生子秘方,陈娴雅一时兴起,将那些秘方整理出来,弄成一本小册子,打算将来缺钱时,靠这个发财。
转眼又是一年春暧花开,陈娴雅一边喝下早已经偷偷换成红糖水的药,一边对徐景达说道:“昨日燕山郡庄子上来人说。今年的桃花快开了,咱们偷个闲去玩玩如何?”
陈娴雅的话音刚落,娅姐儿便开心地说道:“姑父整日忙于公事,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徐景达略有些为难,“皇上后日要打春围,不如再等几日?”
陈娴雅笑道:“那桃花可不能等人,不如我们几个先去,你忙完了皇上的大事,随后就来如何?”
徐景达看着陈娴雅难得的灿烂笑靥,心中却揪痛难忍。她终于忍受不住要离他而去了。陈娴雅私下里做的那些逃离的准备岂能瞒过他?但是这几年她的痛苦也看在徐景达的眼里,痛在心里,他再也不忍心看到她受煎熬。或许暂时离开京城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也好,让阿银带你们先出发,我随后就来!”徐景达好半天才淡淡地说道,桌子下的拳头已经青筋毕现,显然也忍得很辛苦。
“紫莺快要临盆,我已经允了阿银一个月的假期,红婆婆近日练功岔了气,正在休养中,你挑几个功夫好的侍卫跟着我们便是。从京城到燕山郡只需一日路程。有将军大人的威名在,谁敢惹我们?”陈娴雅道。
最后徐景达只得依了陈娴雅。放下碗筷去了书房。
第二日,陈娴雅。娅姐儿,琼娘三人各自提了一个小包裹,乘了新定做的马车,带着一大队人马奔燕山郡而去。
徐景达将她们送出城外,虽然也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目送陈娴雅车队远去的徐景达突然吩咐身后的四名暗卫,“不管她做了什么都要及时写信回来,每日一封,不得延误!”
四名暗卫领命,很快便消失在驿路尽头。
第二日,随陈娴雅去的侍卫们回来报信,夫人昨日因贪看路旁的美景,错过了宿头,夜宿破庙时,晚上突然起火,陈娴雅,娅姐儿,还有琼娘同时葬身火海,无一生还。
消息传出,京城上下哗然,徐景达向皇上告假三日,也不去现场寻找,只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三日后,徐景达简单地设了个灵堂,为陈娴雅做了场法事。邵家人也只派了管家来全了个礼数,这场意外事故便算了结了,让那些想看徐邵两家笑话的有心人大失所望。
皇后原本想再为徐景达寻一门好亲事,却在徐景达进宫一趟后,无奈地改变了想法。倒是京城里那些家里有待嫁女儿的高门贵妇兴奋不已,时常托人来说媒,但都被徐景达婉拒,说是三年后才考虑婚娶,让人恨得咬牙。
从破庙脱身的陈娴雅等人扮成出门探亲的普通一家子,琼娘的新身份是守寡的秀才娘子,陈娴雅是女儿,娅姐儿是孙女,用的是早就在官府办好的假路引,一路上游山玩水,倒是惬意得很。
而京城的徐景达每天最在意的便是看暗卫的来信,这个时候是他最开心的时候。直到有一日收到一封加急密信,徐景达嘴里“嗳”了一声后便拿着那封信浑身抖个不停。
阿金见状忙上前将徐景达扶到椅子上,然后大着胆子将那封拿过来看,这下子连阿金也变了脸色,好半天才嚷道:“感谢老天爷,感谢佛祖,这下子再也没有人敢背后嘲笑主子了!”
阿银也赶紧过来看信,眼里渐渐泛起泪花,“恭喜主子,这真是老天爷开眼!不枉夫人做了那么多的善事!”
徐景达猛地站起,大喝一声,“来人,备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