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寒玉回头望一眼天际夕阳,快马加鞭背对着西山疾驰而去。三古界位于东部,当初琴帝陨落,四大族与皇族合力将其部众封印于此,不是他们不想斩草除根,而是当时皇族另外一支与司马凤梧交好,力排众议才争取将其后裔封印于此,时代繁衍生息。
以司马寒玉的速度,也要足足不停歇地飞上三天三夜才能够到达东部,而且进入三古界一定会遭到周家的阻挠。忽然,司马寒玉停下,凌空而立,冷笑说:“各位,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话音一落,司马寒玉目光扫过四周,这里四面环山,中间乃是以峡谷空地,正是埋伏突击的绝佳之地,四大族和周家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且正值傍晚,他们料到司马寒玉定然体力不支,这个时候正是恰到好处。
“呵呵……琴帝就是琴帝,敏锐至极!”
一声冷笑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仿佛那人无所不在,让人难以捉摸。司马寒玉镇定自若,负手而立,淡然笑道:“宵小鼠辈,只会躲躲藏藏,没用!”
说完,大手凌空一张,忽然凭空出现一股元气震动,一股巨力在他掌心凝聚,元气凝结成一只巨大手掌,猛地握紧,往后撕扯,一人影被巨掌死死地捏着,挣扎着,满脸尽是惊恐。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那人无与伦比,看着司马寒玉的眼神,尽是恐惧。
“呵呵……派你一个玄通境的杀手前来,似乎不够看呐!身后那位,你难道要看着你的同伴死了你才出手吗?”
对于那个杀手的恐惧,司马寒玉只是轻蔑一笑,毫不在意,另一只手同样凝聚出一只巨大手掌,对着身后猛地往前一扯,一人影同样地被司马寒玉捏在手心里。他居高临下望着那两人,一男一女,皆是身着贴身的夜行衣,蒙脸的黑布已经被元气撕裂,露出两张苍老的脸,对此,司马寒玉摇头说:“看来,周家已经是不行了,居然派了两个老家伙过来!你们两个,依旧不够看!”
忽然,司马寒玉猛地发力,两只元气凝聚的手掌轰然爆发,那两个玄通境的杀手化为飞灰,唯司马寒玉伫立原地,脸色冷峻,犹如冰霜。两腮咬肌鼓起来,目眦欲裂,忽然袖袍一挥,身后小山峰生生化为漫天石块,震耳欲聋的滚滚声响以此地为中心向四周蔓延,一朵蘑菇云正在缓缓升起。
“哼!调虎离山,看来,四大族这是在逼我做出选择啊!”
司马寒玉喃喃自语,侧目望着身旁某一座山峰,冷笑着,语气越发冷淡,杀意盎然,犹如刀锋。他望着身前,夕阳的余晖照耀着前路,路过这个山谷之后,再行十万里,便是东部,紧接着便是三古界。身后一万里就是云山,云山有很多人,有胡琴,有路衫……更重要的是,还有另一个人。那个刺穿他胸膛的那个人。
足足伫立一个时辰,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良久,他望着身前,轻声说:“等我。”
然后,毅然转身,化为一道闪电消失。
待司马寒玉消失之后,山峰之上忽然出现一人,他仿佛是凭空出现,又仿佛是一只在这里。
“呵呵……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既然琴帝冕下不要你的子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那身说完,立刻消失。
夜深人静,皓月悬空,忘川河畔,青草依依。江水不停息,就像时间不停止,风吹过,波光粼粼,一人踏着忘川,身后惊涛骇浪,犹如神明下凡,他死死地望着前方,不时会抬头望着月亮。司马寒玉背着灰布包裹的盒子,一路行了六千里,已经到了忘川河畔,这世间恐怕除了他以外,没人能知道忘川河究竟有多长。还剩下四千里,他心中却异常不安,越是接近云山,他心里的不安越是浓郁。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阻止他,不要去,不要去……可他必须去,有一个人一直在等着他去就她,带她离开那里,就像多年前她在山下等他一起回去吃饭一样。
“无叶,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说出自己心里的担忧,司马寒玉又一次加快了速度,身后巨浪越来越大,甚至遮天蔽月。
“琴帝如此着急,是要去何处呢?”
一个声音突如其来,一柄利剑倏地从身旁横刺!角度极其刁钻,司马寒玉猝不及防,这人速度太快,司马寒玉仓促之间只能手抹腰间,竹笛在嘴角轻轻一碰,一声尖锐的笛声同样化为一柄短剑,凌空而下,目标却是刺过来的那把剑。音剑落,声停,剑停!仅仅是一个瞬间,甚至还不及一个呼吸,司马寒玉很快做出反应,身形骤然一滞,身后灰布盒子打开,胡琴横放身前,短剑粉碎之后,那剑居然沿着先前轨道向自己冲来,速度不减分毫。
司马寒玉冷笑,五指扫过琴弦,七弦震动,七声不同音节化为一体,而司马寒玉身前却是刀山剑海。无数琴音凝结而成武器飞掠而去。于是,夜空一下便看见一柄利剑与万千兵器对撞,以此为中心元气爆发,无数的琴音兵器粉碎,金属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是盖过了七声音节。
司马寒玉最厉害的并不是元气修为,而是,琴道!
最后一件兵器粉碎,那柄剑也因为失去了力量而化为飞灰。司马寒玉喘着粗气,目光扫过四周,那人已经走了,一击失败便离去,果断至极,这种杀手,最为可怕。
仓皇失措之际,司马寒玉有些力不从心,毕竟刚刚恢复从前的记忆不久,实力甚至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