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响了四声，已经凌晨四点钟。
顾璃言还在睡觉的时候，楚念慢慢的起来，披在衣服，站在落地窗前。
星星还在，好像还是在原来的位置，闪着光。月亮也在，已经不是月牙的样子，变得圆了一些，也改变了一些位置。
夜空中，闪烁着灯光，五颜六色很好看，只是已经没有烟花。
那……真的是短暂的美好。
有些东西还在，而有些东西已经变了样子，变了位置。
楚念慢慢的转身，靠在玻璃上，眼睛一直落在顾璃言的身上，就看了几秒钟，就闪着泪光。
很多事情都改变了，经过时间的推移之后，就连一些记忆也改变了，却唯独爱你是没有变的。
顾璃言，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就只有一种情绪，无条件的爱你。请你刻薄地爱我，连锁骨间的痣，也别放过。
楚念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就只是站在那里，靠在玻璃上，她穿的衣服有些单薄，玻璃上的寒气全部都进入到她的身体里面。玻璃热了，但她的身体却是冷着的。
突然，血腥味涌上来。
楚念已经顾不得，握着嘴巴，朝着洗手间跑过去，身上的衣服在她匆忙跑过去的时候掉在了地上，她都没有来得及捡。
她又吐血了。
越来越频繁了。
她的病真的是能治吗？
楚念处理好了之后，从里面走出来，刚刚走几天，转一个弯，就看到顾璃言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一怔，不知道是因为被他吓着了，脸色苍白，还是因为她身体不好，脸色才那么的难看。
顾璃言手里拿着的是她掉在地上的衣服，朝着楚念慢慢的走过去，将他手中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不爽的说：“就算是开着暖气，也能不能把你的衣服穿上？”
“突然拉稀，没来得及掉地上了。你怎么醒过来了？”
楚念若无其事的接过衣服，仿佛吐血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她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
“没什么。”
顾璃言轻声回一句，拉着楚念一起回到床上，抱着她的身体，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在楚念的头顶上，关心的说：“你看看你不穿上衣服，这才多久，身体就变得这么冷了。”
“我知道了。”
楚念哽咽回一句。
她紧紧的抱着顾璃言，用力的抱着他，不是索取他怀抱里的那一丝温暖，而是害怕，她一松开，就再也抱不住他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抱着他多久。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拥抱他。
顾璃言感觉到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对劲，问：“怎么哭了？”
楚念抬起头，长长地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顾璃言为她轻轻拂去泪水，听到楚念有些鼻音的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太好，有些感动。”
“傻瓜，我是你老公，对你好是应该的。”
顾璃言很少笑，却对着楚念勾嘴一笑，落下一个吻在她的额头上。
“嗯。”
楚念点点头。
“现在还不到五点，你在我的怀里再睡一会儿。”
“嗯。”
楚念点点头。
靠在顾璃言的怀里，闭上眼睛。
顾璃言，你知道吗？
就算死在你的怀里，也是幸福的事情。
一生只爱一人，要死也要死在你的怀里。
所以，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