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阿玛的话,我的心如死灰。想到那张脸只会激起我的愤怒,若是此刻他在我面前,我会立即扑上去撕碎他。扎坤进来叫走了阿玛,我呆坐在椅子上,忘记自己。书房离床的距离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我走得好辛苦。傻傻的坐在床边,浑身气得发抖。还有肚子里那个东西,偏偏来我这里。孟大娘吱嘎开门进来,见我坐在床边,放下手里的阴米粥和一小盏金钱柿饼。

“小格格,怎么又下床了?来,我们脱鞋坐床上喝点粥,瞧你这精神头,哎!”她给我脱了鞋,帮我挪进被窝,后背垫着枕头。我仍然呆呆的坐着,眼里没有一丝活力。

“来,孟大娘喂你吧。”她举起汤匙喂到嘴边,我不张口。

“乖孩子,你身体太差,不管遇到什么开解不了的事,你必须先养好身体,听话好吗?”孟大娘从未如此温柔的待我,今天就连她对我的态度也变了。

“我不想吃。”眼泪汪汪的看着孟大娘。她含着泪抱我入怀,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我更是泣不成声。

“乖孩子,别憋着,想哭就哭出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有你阿玛还有我在,不怕。你要是不嫌弃,叫我额娘吧,我会像你的亲生额娘似的照顾你,关心你,疼你。”她的一席话对我是多大的安慰。

“额娘!”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了。

“嗯,我的乖女儿。别怕,有额娘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哭吧,哭累了我们再喝粥。”16年的委屈和伤心像两条小溪汇成一条江河,一股脑全倾泻下来。行成一个心形的瀑布,流进了我的心里,暖暖的成了依靠。

哭了很久,觉得又累又饿。抬起泪迹斑斑的脸对孟大娘说:“额娘,我饿了。”

“饿了?好,我去给你盛碗热的。”她给我理了理乱成一堆的头发,掏出手绢替我擦干泪痕。我闻到隐隐约约淡淡的花香。

“额娘,是什么味那么香。”我很喜欢花香,可是猜不出是什么花香味。

“喜欢吗?这是兰花的香味。你喜欢我明儿让扎坤挖出来送你一,这些还是我埋院里那棵兰花树下的。”孟大娘大方的送我她的香水。她出去一会儿又折回来,手里端着还在冒热气的粥。

“格格,来,坐着吃。”她过来用勺子舀起一勺,一边吹,一边喂到我嘴边,我享受着有母亲的时光。我嫌麻烦要自己吃,额娘做的什么都好吃。

“是八宝阴米粥,这几天专门派人出洋去给你弄的。你要好好吃,身体才恢复得快。”孟大娘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牵出了一群人的辛苦,这也是事后听扎坤讲的。

“八宝阴米粥是怎么做的?”我既没听过也没吃过,看似简单的一道鸡油茄子,做起来也是煞费苦心,何况这碗粥。

“这个简单没那么费事,就是这种时候食材有些难找。不过呢,它有益气、养胃、除湿等功效,搭配以红枣,百合薏仁,花生就是非常营养的阴米八宝粥了。格格喜欢吃,额娘天天做给你吃。不过,你阿玛最不喜欢吃重复的菜。”

“是吗?”细想这段时间我都吃了一些什么菜。但脑袋里凌乱不堪,什么也想不起来。额娘见我又在发呆,轻轻推了推我:“又在想什么,身体不好就莫要费神想事。歇着吧!”说完替我抽了枕头,让我睡下。我摇摇头说想坐一会儿,她点点头,没有说话。

“额娘,我想知道我额娘的事。”我忽然想听听往事。

“你额娘我想想。”她在思索多年前发生的事。

“你额娘是叶赫那拉敏儿,是叶赫家老爷的亲外孙女儿,人长得漂亮文采又好。可她中意的不是我们家爷,而是礼亲王家的诚厚贝勒爷。你不知道礼亲王家的那些丑事?哎,皇家的婚姻本就是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权谋。就如我和你阿玛一起长大,情深意切。本是许了我做正福晋的,老佛爷一句话我就成了侧福晋。不过,我并不需要那些虚名,能够呆在你阿玛身边伺候他,照顾他一辈子已心满意足了。后来不是民国了嘛,我们的子孙后代有的改名换姓低调的生。不过有一些移民到了国外,依然过着“贵族”的普通生活。毕竟我们大清已经不在,皇亲国戚也成了普通老百姓,没有以往的风光,生活也就一切从简。不过“豪华”的遗传还是会有,仅仅只说吃的方面,一日三餐饮食程度的确比普通家庭要高出很多。生活在国外的后嗣,平常的饮食习气还是继续延续了奢靡之风,依旧可以看到一点皇亲国戚的影子。这也难怪,昔日祖先的辉煌,已经的显贵,或许也是爲了保存着大清的影子,不让宫中的文明遗产从此逝去,而你就在那个时候出生。”

“我是哪年出生的?1949年?”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是,还是我给她接生的。你的出生令你阿玛欢喜得不得了,从此爱屋及乌的爱上你额娘,心心念念。可是你额娘的心里的人不是他,她带着你跟着诚厚爷跑了,临走还卷走了家里不少值钱的东西。”

“额娘不喜欢阿玛,阿玛却爱额娘吗?”我知道感情的事谁也说得清谁对谁错。

“对,很意外吧!你被带走后,你阿玛发疯似的找,都快将紫禁城翻了几个转,还派人海外寻,也没有你们的下落。从此他也无心孩子之事,沉迷于诗书,连我他也不多看一眼。”额娘说到这里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的走了,剩下我想着额娘说的我离奇的身世和她们的感情纠葛。我和陆晋鹏还有石头是不是就是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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