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神色一顿,忽然想起什么来道,“那天,烧毁的屋子里有尸身吗?”
苏宴抿紧了唇瓣,“有,但是静女没有死是事实。”
凌若目色一顿,“这么说来,包子是真的有可能被调包了?”
“嗯。”苏宴应着,因为看不见,一时也不知晓她是何情绪,顿了一瞬才道,“王兄的人马今日暂歇在了城外,明日应该就会进城。他此番还带了王嫂过来,到时,势必是要入住这间医馆的。”
凌若看他紧锁的眉宇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顿时应道,“放心吧,这个时候,我不会与他们有直面冲突!”
无论如何,他们此番的目的只需阻止晋王与南凉达成合约就好,至于其他的,等回去东越再说。
次日一早,驿馆便热闹了起来,原来是驿馆的管事命人清理隔壁院落,供晋王居住。
一大早,管事便跑来他们这边给他们请安,“惊扰太子、太子妃了,知晓太子妃伤着,皇上特意命人送来了一些药材!”
“有劳,谢过君上。”
苏宴淡淡应着,那管事便命人将礼物奉上,凌若瞧着那管事离开,这才道,“这南凉的皇帝看来任何一方都不想得罪啊!”
苏宴闻言神色顿了少许,才道,“待王兄到来便知道了。”
当天下午,晋王的人马果真到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涌入了驿馆,对于苏宴的存在,众人并不惊讶,因为早在路上便得到了消息。而那个本该一早到了的晋王,装模作样的与苏宴寒暄,凌若立在一旁,盯着晋王那张一如既往不苟言笑的脸,眸底是一片冰寒。
他们之间,早已没有情义可言,从当初被软禁皇宫那一刻开始便算是撕破脸皮了。
苏宴如今与他的客套不过是不想诱发内乱。
但终究,凌若看到了另一道目光,撇过头去怔了怔,这才略略缓和了情绪。
那一边,晋王妃一身素净的衣衫立在那里。大半年时间未见,她竟消瘦了许多,容颜也不见从前的明媚,此刻一张面容之上寡淡苍白,一双眸底更似有什么情绪涌出,却碍于身份礼仪,只能立在那里。
凌若与她对视了片刻,终究是移开了视线,却被她怀中的婴孩吸引。
看身量,那孩子足有五六个月大,凌若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晋王妃竟真的将晋王的孩子带来。
只不过,那孩子不是并非晋王妃所生么?为何此刻却不见孩子生身母亲?
然凌若也只是片刻的疑惑,因为那一边,苏宴已经与晋王一道入了驿馆之内。
“若儿!”眼见着凌若要走,晋王妃忽然唤住了她。
凌若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立在那里。
她自然知道晋王妃并没有什么对不住她,甚至于她还对她有恩,然今时今日,所站阵容不同便注定她们不能如往昔那般促膝谈笑。
凌若立在那里,沉默着没有再动,而身侧终于有人影浮动,晋王妃走上前来,微微拉了她的袖角,“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