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给自己的那张卡,如今只剩下十来万了,于悠每天陪在医院守着父亲,让人吃惊的是易家人竟然没有找自己麻烦,或许该感谢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董事长估计就一辈子要被易风蒙骗,仇人之女,多么让他忌讳的事情,一向懂事的儿子如今总算是让他开了眼了。
易风或许此刻正恨着自己,他没有打过电话指责,他也没资格指责,毕竟,是他背叛在先。
于悠心里始终不安,他们越风平浪静,于悠越觉得有鬼,父亲身边离不开人,不然,她真想知道他们究竟在卖什么药?
父亲走了,在医院的这十几天里,只有兔兔表姐和孟云来过,易风一次都没看过父亲,或许他不知道,再或许,他不稀罕,即使父亲曾经那么以他为傲。
孟云帮着于悠将父亲送到了火葬场,送父亲的只有表姐兔兔和孟云,看着那一袅袅升起的浓烟,于悠默默擦拭着泪水,父亲这忙碌的一生终于结束了,他去的那个地方再也没有痛苦和烦恼???
“悠悠,为什么一直要骗我???”孟云吭声。
“我不想你为我担心。”于悠默默。
兔兔在一旁流泪。“易总真的太可恨了,悠悠,好心疼你。”
“简直就是渣男,我真想杀了他,早知道他会那么对你,当初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
于悠面目表情,所有的一切她都失去了,不知道还拥有些什么。
“悠悠,今后打算怎么办?”表姐认真说道。
“我不知道,文文还在上海,我只能待在上海陪着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易家这般对你,你这样回报他们真的一点都不过分。”兔兔安慰。
“是啊,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怕,表姐支持你,我已经将店盘出去了,从今以后他们再也威胁不到你!”表姐对于这个妹妹甚是心疼。
“姐,让你为难了,对不起????”
“易家人不近人情,这般可恨,他们的店面我不要也罢,租着也闹心。”
“还好还有你们,孟云,兔兔,姐,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
“说什么呢!”孟云将手搭在于悠肩膀。“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那必须是一辈子才行。”
“恩。还有兔兔,我于悠此生最好的两个朋友!值了”。
表姐将店盘出去,一大把的租客,地势好,租金最低,而且还是十年,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表姐也不会放弃。
表姐这些年也存了些钱,她打算以后就在达州安家,开个小面馆,维持一家生活,在上海呆了十年,带回去的东西足以有一大货车,两人没买车票,干脆就包了一辆货车回去。
货车走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到了家,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幺姨他们早早的就等在了村口,于悠小心的捧着父亲的骨灰盒,达州是父亲的家乡,总归是要入土为安的。
按照以往的习俗,请几个道士给父亲摆渡,村里的人几乎都赶了过来,一番规则下来,一番行礼,难免还是有些议论纷纷,为什么父亲离世,只有女儿,有钱的女婿和儿子都没出现。
于悠默默承受着这些议论,她将自己安置在一个莫名的角落,仿佛这些议论与自己无关,她告诉自己,易风不会回来,他陪着她最爱的女人,此刻他恨自己,自己几乎让他身败名裂???
父亲的事情进行了三天,第三天早上,父亲终于入土为安,帮忙的村民和亲戚也纷纷离开了。
破旧的木床前,于悠默默抱着父亲的遗像发起了呆,时间就是这么仓库,那个曾经忌惮母亲整天拿着拖鞋追自己的父亲离开了,印象中,除了惧怕母亲,他还是爱过自己的,偷偷,偷偷让幺姨给自己买新衣服,集市上带自己吃凉皮,炸土豆???
“做掉孩子的事情怎么也不告诉我呢,我可是你姐啊?”表姐忽然走了过来,无非也是心疼她不好好爱惜身体。
“没事,都过去了。”于悠默默笑笑。
“孩子的事情那个家伙知道吗?”表姐愤愤。
于悠默默摇头。
“为什么忽然做这么坚决的决定呢?”
“我去找过他,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她的手割破了,他担心的要命,他们在一起很是甜蜜???”
“真是气死我了!”表姐皱起眉头。“有钱的富家公子全是些败类!!”
“他瞒着我偷偷和戴娜举行婚礼,给她带上戒指,那一刻,想必他也是如愿以偿了??”于悠笑着,泪水却无声无息的滚了下来。
“你们什么时候离婚,赶紧离了吧,看着真揪心。”
“我也不知道,大概快了吧???”
“离了婚别留在上海了,回家好好过日子,帮我一起开店,我们合伙!”表姐宽慰。
于悠笑着点头。“如果可以,我会的。”
一天连着一天过去,上海那边毫无动静,也不知道,风头过去没有,这件事,唯一觉得抱歉的就是董事长,他一直对自己很好,如今,让他跟着易风受牵连。
易风始终没有再给自己打过电话,就连一个信息都没有,看来这次,他是真的决定放手了???
许久没住过的家,经过于悠一般打扫,终于开始像个家,以前都是手洗衣服,此刻回家于悠毫不犹豫添置一台洗衣机,无奈的是,家里已经断水很久。
没办法,于悠只得抱着一床床许久未洗的床单来到河边,就像小时候那样,一个棒槌,一块肥皂,慢慢的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