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是她敢再生邪念,这一次,她必定不会再饶了她。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看着城楼下面的队列,心里的思绪各异。
因为两个人的身份存在的差异,让两个人的内心,有着千差万异的差别,秦时月想的是以后的相聚,而扶摇想的是,如何算计留下来的秦时月。
城楼下面的旌鼓声越来越大,轰鸣中,有士兵恢弘的呐喊声。
皇帝亲自来送行,帝后站立在一起,仪仗依旧威严,华丽而且盛大。
瞧不出半点的肃杀之意。
但是从秦时月的这个角度看下去,总觉得老皇帝的棱角,越发的犀利,额角上的白发,似乎都为他舔了几分姜还是老的辣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他看九皇叔的时候,暗藏杀机。
旌鼓已经响彻帝都,出征的队伍也已经缓缓启动,那人在最前面,坐辇之上垂下一抹黑色锦袍来,秦时月便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抹黑,逐渐地融入夜色之中。
天还没大亮,他已经走了。
秦时月站在城楼之上,觉得有阴风一阵阵吹来。
吹得她的周全,都发抖。
心里也涌上一阵寒气,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这一次离别,或许再难聚首。
她是一个很悲观的人,通常想任何的事情,都会先往坏的方面想一下,再往可能好的方向想。
以前九皇叔时常说她,太杞人忧天。
但是她现在想,或许这不是杞人忧天,悲观的人,更能抵挡日后来临的灾难。
因为,心里早已经有所准备。
临走的时候,扶摇问了她这么一句话:“若是让你陪他一起死,你是否会犹豫?”
秦时月根本不知道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
心里琢磨着,这个女人,真是疯了吗?
问这么一个颇具灰色色彩的问题,让人在这样的时刻,总有些的敏感。
九皇叔正好出征,她这么问,什么意思?
见秦时月发愣,扶摇冷笑了一声,阴冷地说:“你犹豫了,要是我,绝对不会犹豫片刻。”
说完,转身便走。
秦时月还在风中凌乱,她根本就不是在犹豫,她是在思考好不好?
想要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几个意思?
“皇妃,她这是在给你下马威呢。”闻菊愤岔不已,恨恨地说:“真不要脸,在人家正室的面前这么嚣张,迟早会遭报应的。”
“闻菊,不可多嘴。”
秦时月想想,扶摇毕竟是汴梁的公主,这个身份搁在这。
闻菊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引火上身,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哎呀皇妃,她这样,你怎么都不生气?”闻菊不甘心地跺了跺脚。
秦时月掩唇笑了笑安抚她:“只有得不到,而且内心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在嘴上图个痛快,我又怎么能像她那样?”
要是今天扶摇是九皇妃,她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这就是存在了身份这一层无法跨越的差距。
九皇叔都走了,秦时月一行人便也回了秦王府。
刚回到王府,就看见清芜已经等在西欢院前,见秦时月回来,急忙上前来说:“你可算是回来了,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