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后面的椅子上,晃荡着两条小短腿,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地转动。
那白皙细腻的皮肤,让他的一张脸,更是十分的好看,小小的身体几乎堆成一团了,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眼睛转动,却对这环境十分的好奇。
谢白想指着小染成问谢令客:“这小道士,从何而来的?”
“哦,父亲,这是师弟。”
谢令客这才想起来介绍他带回来的小团子。
谢白想看了看小染尘,这孩子虽然还小,但是那眉目间的气度,却是高贵华然的,全然不像是那山中不经世事的小孩子,他有些疑惑地说:“原来贞观道长,也有徒弟。”
都说德高望重的贞观道长隐居山中多年,未有徒弟。
也不知道这小团子,竟然是贞观道长的徒弟。
更让谢白想疑惑的是,贞观道长一向都是不肯收徒弟的,他那夜突然做了一个梦,梦到谢令客的前程,在玄虚观,便试着给贞观道长写信。
问他愿不愿意收谢令客为徒?
本来他也没抱什么希望,要是贞观道长不愿意,他会把谢令客送入玄虚观找别的道长。
谁知道,他竟然收到回信,贞观道长同意收谢令客为徒。
让他好不欣喜。
贞观道长为何会收谢令客为徒?这让谢白想颇是费了一些的脑筋。
那样一个能勘破天理的人,世人难以仰视,他是算到了什么了吗?
和眼前的这个小孩子,是否有关?
谢白想问:“这小道士,有何来头?”
“哪有什么来头?不过是师傅在山门捡到的可怜孩子,在玄虚观里养这么大,也实在不容易了。”谢令客现在对小染尘的同门之情,可是越来越深厚了。
“原来是这样。”
谢白想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小染尘,没有再说话。
当夜,小染尘便和谢令客住在了他的听雨阁,那夜果真下起雨来,密密麻麻的雨丝,整个天地,都迷茫在一片的阴沉之中。
因为妖女千浓送来的必杀令,让谢府的人也没兴趣再搞什么寿宴。
只是低调地准备了一下,宴请了一些江湖人士,以及一些将门中人。
为的也是要是到时候妖女千浓来了,这些有武功的人,也能帮上一些忙。
因为府里大家都很忙,又因为下雨,小染尘哪里都出不了。
只能趴在听雨阁里的软榻上,下巴趴在窗台上,眼睛穿过回廊,眼巴巴地看着院子里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
谢令客很忙,他是长子,要帮忙操持家里事物。
他半夜回来的时候,看见小染尘趴在窗台上已经睡着了。
身上披着一条的毛毯。
侍候的婢女说,小染尘不肯让她们抱他回到床~上睡,要等谢令客回来。
谢令客心疼得不得了。
连忙过去抱他到床榻上睡觉,在放下小染尘的时候,小笼包砸吧着嘴喃喃地说:“阿娘……你为什么不来接……尘尘回家?”
谢令客的心里一阵难过。
小染尘的心里,到底念念不忘的,是他那素昧平生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