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生怔了一下,呼出口气,最终还是实话实说,“刚动完手术,还在观察。”
“那她呢?”
不知道为什么,问这句话的时候,覃北竟然莫名有些紧张。
也不知道是因为早上让他心烦意乱的对峙,还是因为刚刚在酒店门前见到的有些虚弱的她。
电话那头顿了很久,都没给出答案。
覃北不禁呼吸微紧,拳头也在不知不觉间攥成一团,修长好看的手指都有些泛白,咬咬牙,像是提醒对方回答问题一般,他轻咳了一声,又问:“她呢?顾小野她人怎么样?”
这声追问将出神的李璟生带回现实,他咬咬腮帮,声音沉了一些,答:“她发高烧了,刚打了退烧药,这会儿正和顾妈妈一起在病房里休息。”
闻言,覃北紧攥着的拳头这才微微松开来,仿佛松了一口气,低声喃喃道:“那就好……”
那头,李璟生呼吸一重,“昨晚……你们……”
他实在有些问不出口……
覃北怔了下,恩了一声。
李璟生就什么也不言语了……
挂了电话,他靠在走廊的墙上,闭着眼睛,脑海里还在翻滚着顾小野脖子上的那些暧昧痕迹,心口一滞。
他虽不至于嫉妒,但自己的猎物被别人先占有,这种感觉,并不好……
即便自己不需要,也绝不肯让别人染指,因为这,好多人都说他霸道。可他若真是霸道,顾小野现在恐怕不可能这样的自由自在了。
想了想,他睁开眼睛,从长袍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那头,覃北挂断电话,目光久久也收不回来。
他想去看她。
很想,很想……
可他又有点怕,若是她醒来看见他,又是疏离的躲拒。
他很不喜欢那样被她拒之千里的感觉。
昨天的那些事情仿佛还历历在目,她的热情,她的主动,她的迎合……
可今天一早,什么都变了……
…………………………
美国,纽约的深夜。
乔安正坐在电脑前发邮件。
这是今天最后一封审核邮件了,批完这一封,她就要去陪小恩睡觉,为他讲睡前故事了。
小恩的手术就在这个周末,和医生约了时间后,她就一直很紧张。
她非常害怕,这种手术,失败率很高,她的父亲就在几年前死在了手术台上。
当时的家里,每一个人都愁眉紧锁,气氛一顿沉到了极限,在葬礼上,妈妈哭得心脏病发,还没来得及送医院,也去世了。
所以,她很怕……怕自己的孩子,也会如此。
虽然上次覃北来已经陪着她和孩子找到了业界最权威的医院和医生,上上下下做了不少检查,医院保证的成功了也才三成。
若不是覃北极力说服她,她是断不可能有勇气答应这个手术的。
想到这儿,她呼吸不由得一紧,拿起手边的电话,给覃北打过去……
电话那头,好久都没人接听,她有点丧气。
这会儿,国内正是上午,上班族最忙碌的时候,更别说身为老板的覃北了。
她泄气地挂了电话,坐在书房的桌子前发呆。
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猫进来一个小小的脑袋,不需要看清脸,她都笑了。
“妈妈!”孩童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在书房里回荡,她的笑立刻挂了满脸,刚刚的那些烦心事好似全都一扫而空了。
她走过去,搂住孩子,摸着孩子单薄的肩膀和薄薄的衣衫,眉头一皱,柔声问道:“怎么下楼来了?穿这么少不冷么?”
孩子甜甜一笑,摇摇小脑袋,瞬间搂住妈妈的脖子,将小脸埋进乔安的颈窝,说:“我想妈妈了,所以才趁林婶不在,偷偷跑下来。”
“妈妈今天不是一整天都陪着你呢嘛,就下来半个小时,你就想妈妈了,这要以后去学校了,成天成天见不到妈妈,你怎么办?”乔安笑着打趣道,一边将孩子抱在怀里,起庾摺
刚走到书房门前,就碰到神情慌张的佣人,她微微蹙眉,淡淡地说了句:“你先去睡吧。”
佣人见女主人神情不好,也不敢多说话,忙点头应道:“好的。”而后,头也不敢回地朝着一楼自己的卧房走去。
边走还边想,这女主人可真是怪!
像她这样,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的女人,多少人挤破了头的追求,光是在家门口,她都见过几回,女主人在收到花之后,不是开心灿烂地笑,而仅仅是说两句话,就能让追求者的脸色黑沉着离开。
想必,她是说自己孩子的事情了吧?
她似乎对自己的孩子格外的好。不过,天底下,有哪个妈妈不对自己孩子好那才是怪了!可这女主人不是,她是过分的好!
孩子要什么她就给什么,孩子喜欢她在家,她就尽量在家工作;孩子喜欢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全都按照孩子的喜好,一样样的备好;甚至,孩子说不去上学,她立刻就应允了。
不过倒也奇怪,这样的溺爱,这孩子却出奇的懂事,从来不过分,也不娇横,这倒出乎她的意外。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纵使女主人出再高的薪水,她恐怕也是不会接的。她最烦孩子了,尤其是闹人的孩子!
孩子的爸爸,她见过一次,只是远远看着,就觉得气势逼人,他送孩子和女主人回来,站在路口,没有进来,转身就走了。
她当时还觉得奇怪,私底下问了孩子一句,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