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嫂见着顾小野回来的,这会儿正抱着刚刚醒来的笑笑来找她,一进门,珍嫂先看到她在哭,连忙将孩子的头一扶,转身出去,示意身边跟着的小保姆将孩子抱走,这才转身进门。
“太太,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我把莫医生叫来给你瞧瞧。”珍嫂蹲下来,靠在顾小野的身边柔声问。
顾小野怔了一下,抬头两眼朦胧地望着珍嫂,心里更加委屈了,像个孩子似得,放声哭起来,“我……我想我爸了……呜呜呜……”
对于顾家的事情,珍嫂也只是听说,只知道当年那个叫优材的公司的老板是跳楼自杀的,当时好像还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而且当时的锦丰还不是这样的稳定壮大,那些日子,覃先生也是日日不回家,回来也都是深更半夜,身体状况极其不好……
“难受就哭吧,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啊,哭出来就好了……”珍嫂一边轻轻抚着她的背,一边担心地看着她,嘴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靠着自己的鼓励,试图让她好受些。
她在这儿这么久了,小小姐就像是自己亲生的孙女儿似得,现在覃先生又将她妈妈带回来,这不就是她的女儿一眼吗?珍嫂哪里舍得他们难受啊,那简直比自己伤心难过还要难受上一百倍!
见顾小野哭个不停,她也莫名鼻子一酸,跟着开始抹起了眼泪,一时间,房间只剩下了低低的哭泣声……
良久,顾小野才停下来,她泪眼婆娑地望着珍嫂老泪纵痕的狼狈模样,不由得笑起来,问道:“珍嫂,你哭什么呀?”
“我……我这不是你看着你伤心么?”珍嫂委屈道。
明明是想进来陪着她,给她适当的安慰,却没想到,自己也跟着哭起来了,见顾小野在笑她,真是丢脸,丢脸极了!她一撑手臂,打算从地上爬起来,谁知道,两个人挨着坐了太久,她又不是什么年轻人,这会儿手脚都发麻,怎么爬也爬不起来……
顾小野见状,也不笑了,转身将珍嫂扶起来,这才弯腰捡起来地上散落一地的股权书,全数放进盒子里,才宝贝地将盒子抱在怀里,对身后的珍嫂说:“珍嫂,今天这事儿你可别跟覃北说,不然,丢的就是两个人的脸了!”
珍嫂本还想一会儿出去就打电话给覃北报告情况来着,这会儿被顾小野一提醒,就跟被xi nao了一样,木然地点点头,嗯了一声,不声不响地跟着顾小野出了房间。
直到她在厨房里忙了大半天的功夫,想起来去看小小姐的时候,这才觉得不妥,还是拨了个电话给覃北,哪知道,电话里都是忙音,没人接,时间一晃,她就将事情给忘记了。等到再想起来,她跟覃北说,已经是三天后了。
那天下午覃北刚下飞机就打车直奔别墅而去,因为是周末,想来顾小野也不会去加班,一定是在家陪孩子,所以他没提前打电话,是想给顾小野一个惊喜。
谁知道,等他到家,家里不仅没有顾小野的人,就连珍嫂和笑笑都不见了!
他给顾小野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就被摁断,如此这般两三次,他不由得就有些担心起来,便给珍嫂打电话。
珍嫂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超市水产区买海鱼,中午顾小野说想吃鱼,笑笑也在旁边附和着,珍嫂当时还挺高兴的,可谁知道几个人才进超市,就被拥挤的人群给冲散了,她想想觉得可能是那两母女想单独相处,买点其他好吃的,也没太在意,这会儿接到电话,还以为是小野打来的呢,却没想到,是覃北。
覃北一听珍嫂说没见到小野和笑笑两人,便有种不好的预感,问了地址,开了车直奔超市而去!
超市的广播已经播了三遍了,站在服务台的两个人的脸色也由最开始的平静变为了黑沉,尤其是覃北,大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趋势,吓得旁边服务台的工作人员都不敢开口问还需不需要再播放下去的时候,覃北却忽然转身朝超市外面走去……
珍嫂跟在后面,不停地给顾小野打电话,得到的却是机械的女声回复,根本就没人接电话!
平时还不觉得大的别墅,此时只剩下覃北,珍嫂和小保姆三个人,显得那样的空空荡荡。
珍嫂是最后接触到顾小野母子的人,嫌疑也最大,不用覃北说话,她就伏在了地上,带着哭腔的声音不断地道歉,道歉……
沙发上的覃北闭着眼睛,右手的食指正按着突突跳着的太阳穴,心烦不已地哑着嗓子问:“她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
本以为覃北不会开口,这会儿覃北问话,伏在地上的两个人都惊了一下,珍嫂随即想起来前几天的事情,抬起头来,张张嘴,想说又想到自己答应了顾小野要保守秘密的事情,显得有些为难。
倒是一旁的小保姆见她这样儿,不由得一着急就脱口而出:“太太前几天回家的时候在次卧里哭了好久,好像……好像还抱着一个箱子……”
珍嫂闻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低斥道:“你多什么嘴!”
覃北见珍嫂的异样,也觉得奇怪,便问:“当时你在哪里?”
珍嫂支支吾吾不说话,小保姆又开口道:“珍嫂当时就在房间里,我抱着小小姐呢,她和太太一起在房间里哭,奇怪极了,我看了怕小小姐会害怕,就……就带着小小姐下楼去玩儿了,她们在楼上呆了大半个小时,下来的时候,眼睛都红红的。”
“为什么哭?”覃北直直地盯着珍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