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芷是楚泽手底下的暗卫,是他从小培养的一个组织的其中一个,名字是临时取得。
她也从来都不会弹琴,被派遣到齐王府卧底前一月用心学了些基本指法,便靠这些来糊弄不通音律的楚云深。
她从未在外流浪过,从小就已经在楚泽的暗组织里长大,学习的只有怎么杀人和完成任务。
从头到尾“言芷”这个人便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的,只是楚泽为楚云深编造的一个梦境,让他在甜蜜的梦中骤然醒来,明白自己究竟所处何地。
他不争不抢,身居这个位置,手中所拥有的东西,旁人也要逼着他去争去抢。
“那天她忽然过来,只是跟我说,她想来看看摘星楼,而后跟我说,她要走了。”
楚云深那时连“背叛”二字都没有想到,只想这个人无论是什么样子,只要愿意留在自己身边便是好的,因此急了便去抓她在齐王府中从未穿过的黑色夜行衣。
“你莫要走,芷儿!你到底要什么,你要什么啊!”十五岁的少年这一句逼问真挚的像是要将自己的心肝都剖出来摆在她面前。
“王爷,我想要的,是这天下,可是王爷不争不抢,注定与这天下无缘,但是就像王爷说的,这般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以后,王爷与我再无缘分了。”
言芷将他的手挥落,他这才现,这个一直隐藏在身边弱不禁风的女子,手劲竟然比他从小习武都来的大。
这也验证了她所言非虚,确实是楚泽从小养着的,最忠心的杀手。
“这后来不久,楚泽便送了我十个通房丫头,说是听闻我失了新宠,送来补偿给我的。”
沈步月从被子中抬起头来,伸手将被子整个掀开,这屋里暖和,可是她身上却渐渐的凉下来,感受不到一点这屋里的温度。
“那十个通房丫头,长得与那位言芷姑娘,怕都是有几分相似的。”
她捏紧自己的手指才能将这句话平静无波的说出口。
至此所有的事情都连在了一起,楚云深因为这件事情才有了逐鹿天下的心思,可是这几年仍旧隐忍不静待时机,楚泽只以为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多番用这件事情戏弄于他。
那十个长得像言芷的通房丫头,便是最好的证明。
怪不得沈步月看那几个人的眉眼总觉得有哪里相似。她虽然不曾见过言芷,但从她来这王府的第一日起,便有人用惊讶的目光打量她而后窃窃私语,她初时总不当一回事,如今看来,她与言芷长得应该确实相似。
相似到在这是个通房丫头的眉眼中都能找到熟悉感,因为这些人像了言芷,便是像了自己。
“静女……”楚云深咬咬牙,却只叫了她一声。如今这种情况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借着酒意将心中多年来未能抒的郁结一路说了出口,却在此时忽然失了言语。
他如今心乱如麻,实在是不知道事情该如何展下去。
“王爷……今日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也累了,先回去了。”
楚云深脑海中转过千百种应对方法,却唯独没有想到是这样一种。沈步月穿着一身还有些潮湿的中衣,单薄的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往旁边看着似乎在找自己的大氅。
如今他在的是成婚之前他自己住的房间,因为宽敞些且离着门口近,方才才选了这地方将他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