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先生是怎么知道齐王妃仙人之姿的?先生……可知道这仙人之姿该是什么模样?”
她这话问的有些犹豫,却因为这有些迟疑的语气,生出些别样的旖旎的感觉出来。宗斯年仍旧是礼貌的平和回道:“虽不曾有幸见过齐王妃仪容,但是仙人之姿总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顿了顿,眼神中似乎有几分不明意味的光彩在闪动:“我并不是天生就眼盲,而是后来生了些变故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还是见过这世间的。”
“啊,”昃顺慈忽然小小叫了一声,有些无措的捂住了嘴巴,半响才终于手足无措的道:“先生……先生还望莫要往心里去,我不过是随口一问,断然没有冒犯先生的意思!”
“无妨,”宗斯年笑的温和:“我已然习惯了。”
沈步月再不用看下去,只消看着如今昃顺慈对宗斯年百依百顺的语气,便知道如果任其展下去,再不过几日这太子府恐怕就要变了天。她起初还拿不住用什么能威胁到楚泽的东西,如今这些人倒是自己送了过来,也好。
昃顺慈的背后是丞相,若是丞相的风向变了,对朝中的夺嫡之战可是致命的影响。届时安王败落,楚演楚游不成气候,楚云深的地位便会渐渐浮出水面。
想通了这一点便也觉得今日这一趟来的真是值。沈步月只顾闲闲坐着,偶尔喝一口茶,看两个人谈笑风生越聊越投机,终究是忍不住打断道:“天色渐晚,臣妾也不好在太子府多加叨扰,这便向太子妃告辞了。”
昃顺慈正说到她之前看过的一个话本,说的口沫横飞眼神都亮了起来,宗斯年只在一旁默默听着,偶尔给出一些适当的回复,便能让昃顺慈开心的像个孩童一般。
听到她这句话,昃顺慈似乎才意识到她的存在,意犹未尽的回头看她一眼,擦擦嘴道:“齐王妃今日也辛苦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步月点头称是,昃顺慈正在兴头上,分神出来送她便已经算是尽职尽责了,沈步月自然也不想耽误他们两个的时间,告退之后便自己向外走了去。
回到齐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冬日里天本就短,其实也还是没有入夜的时候。
沈步月还没回到自己的院落,便听见那里面来来回回有些急躁的脚步声。这声音她也听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是明白来人是谁。
可她只是不一言的跟着人擦肩而过,一路走进灯光已经亮起来的内室,神色如常的让白雪伺候着换了衣服又拆了髻,一直到白雪奉命下去传膳,才终于让外面的楚云深进了来。
“今日叫王爷过来,是有话要对王爷说。”
沈步月也不做丝毫墨迹,开门见山便将这话说出了口。
楚云深本是一脸犹豫,似乎很是害怕沈步月会不见他,正在思量着要怎么开口,却听沈步月自己先开了口,现下便是有些惊愕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静女……想说什么?”
乍一听这亲密的称呼,沈步月神色稍微有些动容,但很快便恢复了方才的冷淡神色,道:“安王府那边万事都已经妥当,只需要一个由头被太子那边握在手中便可。王爷可派一人将卖官鬻爵的事情传到太子耳中,由太子出面将安王势力削弱。当然,王爷若是想自己为之也可,如今再不出头怕是有些晚了。”
楚云深越听面上的神色越有些惊异,到最后整个皱起眉头,问道:“你就只有这个话要对我说?”
沈步月摇摇头:“自然不是。还有太子府那边,此事不管受益人是谁,太子势力势必要在朝中膨胀,到时候便是一举击退的时候,而击退的点便是太子如今最大的靠山,丞相。王爷不放在太子妃那边多留几个眼线,总会有令人称奇的现的。”
楚云深几乎是紧咬牙关,他抬起眼来直直的看着沈步月:“王妃当真是只有这种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