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深这一句话回的又快又很,让连同一阵营的沈步月都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更不用说是沈相月,本还是一副得意面孔的沈相月一下子便定住了,得意的表情慢慢在脸上凝固起来,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一样大声喝问道:“楚云深,你便是这样同孤说话的?”
“若凌!”陈南华先耐不住的发了话,她警告的看了沈相月一眼,低声道:“本宫教你的难道你都忘了,这样大声吵嚷像什么样子?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沈相月再气不过也始终不敢忤逆自己的母后,狠狠的剜了楚云深一眼便老老实实的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了陈南华的斜后方。
陈南华这才有挂上一脸粉饰太平的笑容,道:“齐王如此满意长乐,本宫自然乐见。不过长乐自幼父母双亡,缺乏管教,如今既然到了本宫跟前,若有些言行不当,本宫自然要出言提点一番,若不然日后跟齐王回了晋国,言行举止不合礼法,丢的可不止齐王的脸面,还有我们大烨的脸面。”
“合不合礼法,日后再细细教导便可,更何况大烨与晋国礼法到底还是有不同,等到成了齐王妃,这些东西都是要从头再学的,大烨的那些规矩,守不守也没有太大关系了。”
楚云深将沈步月的肩膀握紧了些,便见她整个人又发起了抖,面上似乎一下子便出了冷汗,惊吓之余赶忙放开了她,连声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是哪里?”
沈步月面如金纸的点了点头,刚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这次白萱已经很识趣的走上前去,禀告道:“回禀皇后娘娘、齐王,之前在暗室的时候,长乐公主嫌蒲团太硬想要换一张,这两个宫女便摁着公主的肩膀,将她一直摁跪在地,之后公主便一直说肩膀疼,手抖的拿不起笔很长时间。”
“小王倒是不知道皇后娘娘宫中的侍女,竟然还可以违背主子命令滥用私刑的。”
楚云深再次冷哼一声,心疼的看了一眼沈步月,又接着道:“大烨这种情况小王当真是闻所未闻,不知道陛下知否?”
陈南华本一直没有说话,此刻楚云深提到沈信,便是有意将事情闹大了,她只好道:“本宫从未让他们两个对长乐公主下手,必定是这两个侍女看公主不肯抄写,才自作主张的。”
当真是认错还要拉一个垫背的。沈步月装抖的动作都不由得停了停。那两个嬷嬷那两下虽然捏的很,但沈步月常年联系兵器,肌肉骨骼早与常人不同,那点力道只不过是当下难受,片刻后便好了许多,跟膝盖上的疼比起来简直可以算是微不足道。
“公主千金玉体,几个侍女而已,也敢随意损害么?”
楚云深说这话竟然能一点都不脸红,沈步月听着都感觉有些耳热,然而真正反应大的还是上面那位,沈步月一听“千金玉体”这四个字便毫不客气的冷哼出声。不过这点幼稚的反抗没人愿意同她追究罢了。
“齐王说的是。”陈南华此时不得不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于是只能挥挥手道:“这两个奴才自作主张伤及公主,来人啊,带下去一人十板子!”
那两个嬷嬷倒也不吵不闹,好像陈南华赏给她们的不是十板子而是什么微不足道的金银首饰,默默的磕了个头便被侍卫带了下去,片刻后外间便传来太监有力的计数声和宫女隐忍的尖叫,不过十板子而已,片刻光景人便被带了回来,跪在未央宫堂下。
陈南华看向楚云深:“齐王这回可满意了?”
楚云深盯着那两个嬷嬷看了一眼,笑的不怀好意,抬起头来仍没有收敛这样的笑意,直白道:“小王只希望,日后一切想要危害齐王妃的人,都能够受到应有处罚,或是,再无想要危害齐王妃之人。”
他最后一句咬字咬的狠毒,却不给陈南华或是沈相月任何反驳的机会,拱手便告退道:“小王告退,长乐公主伤的不轻,小王要带她早些回去上药,另,小王与公主的婚期,希望能够早些定下。”
说罢便转身走出了未央宫,沈步月拖着疲软双腿赶忙也行了礼,看着上首的两个人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只犹豫了一会儿便腿脚不灵便的随着楚云深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楚云深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好在到了宫门口便可坐步辇,到了宫门口便可以换轿子,靠这两条残腿回到棠梨宫应该还不成问题。
沈步月一路上沉默的由着白萱搀扶着,换步辇换轿子,期间白萱偷眼看了好几次沈步月,都被她视若无睹的无视了过去,这样一直到了棠梨宫门口,白萱伸手到沈步月跟前,沈步月刚伸手要搭,旁边又忽然出现一截男人胳膊,抬起头来便是楚云深惯有的温和笑意:“愿为公主效劳。”
沈步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原本要搭上白萱胳膊的手便忽然转了方向,搭在了那截突然出现的胳膊上。
却未料楚云深另一只手忽然搭上来抓住她的手腕一使劲,她便整个人从轿子中被拉了出来,失重的撞在那个人还未熟悉的胸口。
沈步月微楞片刻,就要挣扎开这就现在两人关系来看还太过亲密的姿势,没想到楚云深就着这个姿势便凑过来了,轻声道:“胳膊还痛么?”
沈步月依旧有些愣愣的,乖乖的答道:“不痛。”
“那便只剩下这个了。”楚云深低下头去看她还有些伸不直的膝盖,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沈步月以为这样便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