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的座车是朴实低调的奥迪4,算是比较老款的车了,相比那些在京城里住别墅,开跑车,动辄呼朋唤友,横行跋扈的纨绔子弟来说,沈睿的做派简直可以算是圣人了。
坐在沈睿的车上,叶欢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从认识沈睿到现在,沈睿的表现几乎可以说是完美,找不出他任何一丝缺点,那种儒雅的谈吐,亲切的微笑,以及时刻表现出来的豁达气度,令叶欢一度产生错觉,自己对他的戒备是不是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堂哥,你这车可有点旧了,要不我送你一部新车?法拉利还是兰博基尼,你尽管说,我不差钱。”叶欢咧嘴笑道。
沈睿脸上带着微笑,目光注视前方,双手沉稳的握着方向盘,笑道:“这可使不得,我和你不同,有钱也不能『花』在这种奢侈品上,我一个副处级干部如果开着兰博基尼满大街『乱』窜,纪委立马就会派人下来查我,虽然我没贪污,可是影响太坏了,沈家也会感到面上光,公务员啊,最忌讳的就是出风头。”
“照你这么说,有钱都不能『花』,哪怕身家数十亿,你也只能开着破奥迪,住着单位房,吃个饭都只能按国家标准吃个四菜一汤,其实当官儿也『挺』可怜的……”叶欢面『露』同情之『色』。
沈睿哈哈一笑,道:“确实『挺』可怜,不过咱们中国自古以来便是官本位,男人一生努力奋斗的终极目标,就是为了能当官儿,虽然官场诸多限制,可它有一样最神奇最有魔力的东西,那就是权力,一言而定国运气数,一言而定他人生死,那种『操』控一切,俯视众生的感觉,实在妙不可言……”
沈睿说这番话时,不知为何脸『色』忽然微微发红,目光仍旧注视前方,可眼睛里却『露』出几许狂热的光芒。
这种目光令叶欢感到很不舒服。
内心充满**的人,看起来就像个疯子。[
叶欢忽然很想告诉沈睿,他认识一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
…………
…………
车进了城,沈睿找了家咖啡厅,和叶欢一起进去坐下。
打着领结的『侍』者端上咖啡,彬彬有礼的退下后,沈睿将背靠在沙发上,换了一种舒服的姿势,然后面带微笑注视叶欢。
“叶欢,部队的生活习惯吗?前些日子听说你上战场了,老实说,当时我还为你担着心呢,五叔也真是,虽说军区司令应该大公『私』,可不同情况也得不同对待呀,咱们老沈家这一代就剩你和我两个男丁,他还狠心把你往战场上送,有点不近人情了……”
叶欢连连点头,反正一切关于沈老五的坏话,他都很乐意听。人家是将军,动粗自然奈何不了他,但叶欢不介意口头上虐他几句,画圈圈诅咒他虽然消极,但也解气。
“就是,太不是东西了,如果说他是强制『性』给我下命令倒也罢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嘛,最可恨的是,这为老不尊的家伙居然连哄带骗把我骗上了战场,许过的诺回来便不算数了,人品如此恶劣的人他是怎么当上将军的?难道是靠送红包?人民军队里为什么会有这种滥竽充数之辈,好好的一锅汤让老鼠屎给搅和了……”
叶欢一说起沈老五的劣迹便有滔滔不绝之势,看来对沈老五怨念颇深。
沈睿两眼有些发直,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刚起了个话头儿,便引来叶欢满腹的牢『骚』,天可怜见,刚才他真的只是起个话头儿而已啊,就跟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开场白是一个『性』质。
“……你帮不帮忙?”叶欢滔滔不绝说了一通后,冷不丁问沈睿。
沈睿一呆,回过神来:“嗯?什么?”
叶欢耐着『性』子重复道:“我是说,今晚咱们到军区大院『门』口堵他,我拿麻袋,你拿棍子,找个黑灯瞎火的地方敲他闷棍……”
沈睿顿时冷汗潸潸,立马回绝了这个法天的构思:“不!”
“……你拿麻袋,我拿棍子?”
“不!”
叶欢叹了口气。
果然,对他的戒备心不是毫来由的,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平时嘴上说得天『花』『乱』坠,一到关键时刻就怂了,这样的兄弟能信么?
沈睿不停的擦着汗,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早已化作尽的苦笑。
面对面接触以后,沈睿才渐渐发现,他对叶欢其实了解很少,而且他很难跟上叶欢那种如天马行空般的跳跃思维,前一秒还发着牢『骚』,下一秒便商量着敲长辈的闷棍,这样的人怎么捉『摸』得透?
“叶欢,咱们还是谈正事吧……”沈睿深深叹息。
“刚才那不是正事吗?”
“不是。”沈睿很肯定的摇头。
叶欢叹道:“除了敲沈老五的闷棍,我现在对别的事不怎么感兴趣……”
“人生总会发现一些比敲闷棍更有意义的事吧?”沈睿的笑容越来越苦。
“比如说?”
“比如说,铀矿……”
“铀矿怎么了?”叶欢楞了一下,接着道:“堂哥对老爷子的股权分配不满意?回头我跟老爷子说一声,咱俩还是一人一半吧,或者我拿9,你拿11,几十亿的收益,多一点少一点对我来说没任何影响。”
沈睿赶紧摇头道:“不,股权是爷爷定下的,我没有任何不满意,我是想说,爷爷要咱们各派代表去北非驻守,我想了想,打算跟单位打个病休报告,先去北非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