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吕郝问了秋期几次最近有没有写新歌。秋期觉得奇怪,最近是在筹备第二张专辑,可也没急到要马上做出来的程度。况且二专里的曲目也已定得七七八八,郝哥这一再地催新歌,实在是有些不寻常。
秋期翻着《happy家族》送来的活动计划书,对吕郝说:“郝哥,你有话就直说吧,不要试探来试探去,我没心思猜谜。”
吕郝被秋期说得有些讪讪,他摸了摸鼻子,对秋期直言道:“秋期,我最近得了两首新歌,觉得真不错。要不,你看看,好的话我们可以放进二专。”
“行啊,哎,郝哥,不过就是新歌,你怎么吞吞吐吐,要说不说的呢?”
吕郝又摸了摸鼻子,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秋期:“那个……那个词啊,咳,”吕郝硬咳了一声,又看了一眼秋期:“那个词,你看了也许会觉得眼熟。”
秋期也从反光镜里狐疑地看了看吕郝:“郝哥,你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那个……我上次在你办公室看到有张纸上的词不错,当时也没找到你,就拿了去找了老师给谱了曲。后来吧,几件事情一掺和,我又忘了跟你说这事了,今儿上午老师把做好的曲子拿来给我,我才想起有这茬事。”
他看秋期神情有些沉了下来,忙又说:“真是好歌,你听了就知道。”
秋期记得分明,他是将那纸揉了扔进了纸篓里,吕郝怎么会看到纸上的字?除非他是有意在他办公室里找寻。
“郝哥,我希望你能明白,工作就是工作,不要把私人的感情牵扯进来,你明明知道,那……”秋期正说着,瞥见反光镜里,吕郝颇为尴尬的神情:“算了,那歌呢?”
“录了demo了,在我手机里,我放给你听听。”
吕郝在手机上摁了几下,一阵乐音就流泻了出来。
的确是好歌,曲调哀而不伤,并不是时下那流行的飙高音,炫唱技,淡淡的倾诉中,已能侵入人心。秋期听得有些发怔。
“词还没有配上去,等你决定了,把曲子再改一改,配了词录制。”
秋期并不想应了,可终是舍不得:“……好。”
吕郝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谈下去,于是转了话题:“《happy家族》的活动计划看完了吗?”
“嗯。”秋期低头看了看手中计划书的扉面。再次看到,没了第一次的欣喜异常,心里只有沉甸甸的感伤。
吕郝说着这一次活动邀请的嘉宾:“我去问过了,你们这次是两个剧组一起参加。另一组是最近大热的《摄魂》。”
秋期皱眉,他知道这部剧,最近火得不得了,也是部网剧,说是讲述了兄弟情谊,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们只是打着兄弟的幌子,内里满是卖腐的基情,可也正是这堪堪打的擦边球,避过了广电的审核。
秋期看过几集,看到那两个男主眉眼间的暧昧神情,就再也没有看下去了。
为什么,被封的只有他们?凭什么,被封的只是他们?
“《摄魂》是去几人?”
“就俩,那两双男主。”
秋期不说话了。
吕郝看秋期闭了眼睛靠上了椅背上,知道今天这几件事都是撞在了他的心口上,也就闭了嘴,专心开起了车。
其后的三个礼拜,秋期新剧开了机,他剧组、录音棚两头跑,没有给自己留丝毫一点空暇的时间,每天回到酒店,常常是澡都洗不动,倒头就睡。这样倒也好,能睡个整夜觉,一个月下来,黑眼圈淡了不少,人虽然瘦了,可精神好了很多。
这天下了戏,高厚把秋期接回了家里。明天就要去湖南录制节目,秋期回家收拾了些替换的衣物,又匆匆地赶去机场和吕郝一行人汇合。
终于上了飞机,秋期躺在座位上,再也不想动弹一下了。这一个月的连轴转,他真是筋疲力尽了,他也不去想明天的节目了,戴上了眼罩就睡了过去。
到了湖南,入住的还是上次来的那湖边别墅酒店,全部都打理好,吃了点简餐,已经是半夜了。
秋期在飞机上睡足了,此时倒又睡不着了。他在房里待了会儿,屋内的装潢布置和三年前并无两样,熟悉的布局,可已物是人非了。秋期总会一个错觉,看到丘为予腻着眼眸,拉着他低喃“宝儿,别走……”
秋期受不了,开了后门,走到了院子里。正值盛夏,午夜也不得宁静,到处是蝉虫的鸣叫声,“嗤拉——嗤啦——”吵得人心烦意乱。
院子角落里放置着一把竹椅,许是上次入住的客人搬了出来纳凉吹风,没有把它挪回去,经了几天的日晒雨淋,椅子上已有一层积灰。
秋期也不顾虑干净与否,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他抬头看看天,月色正好,硕大的圆月似乎离他近的很,月亮表面或深或浅的坑坑洼洼也能看得清楚。秋期脑子里突然就蹦进了一句话:“秋儿,我们要一起强大。”
当初的承诺言犹在耳,如今他们的确都在强大着,却是少了“一起”,一个在北,一个在南,终是两相分飞而去。
不能再看了。
秋期吸了吸鼻子,点了根烟吸上,眼睛没有意识地四下里望着。墙外绿意正浓,几枝翠叶正探进了院墙里,在夜风里曳动。
秋期似乎又望见了那院墙边上吵吵嚷嚷挤着一众粉丝,举着手机,还朝着院子里指指点点:“老大哎,太帅了。”
秋期猛然将燃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烦躁的用脚踩灭了,起身进了房,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