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蕾感觉到危险,实在是太明显了,让她想感觉不到都难,明明对方是坐着,她是站着,可对方那种强势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楚灏轩眼里的危险指数是从未有过的,叶蕾头一次感到害怕,但想到他可能生气的原因,心中又是一片凄凉。
“对不起。”
三个字,除了这三个字,叶蕾想不到其他能说的话。
“你该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这三个字。”楚灏轩毫不留情推翻。
叶蕾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不是不知道对方的强势,因为这是楚灏轩有生俱来上位者浑然天成的霸气,可是相爱的人不应该是对等吗?
有时候叶蕾觉得很可笑,可笑自己会因为别人的话而对楚灏轩产生猜测,但同时,叶蕾知道这是因为长久累积下来所形成的下意识反应,楚灏轩在给了她一切的同时,却无法让她安心,简单来说就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楚灏轩究竟把她置于什么位置。
是爱吗?叶蕾只知道楚灏轩是在乎自己的。
只是,叶蕾之所以一直没有开口问对方,是因为她觉得有些事不需要问,两个人在一起最基本的就是信任,楚灏轩是天之骄子、是商场精英,他的忙碌是显而易见的。不过,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占了叶蕾心中较多的比率,那就是她害怕楚灏轩的答案是她最不愿见到的。
在不久前,叶蕾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这么平凡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就算没有结婚……对于结婚叶蕾从来都不敢奢望,所以她很知足,只要能和楚灏轩在一起她就满足了。直到俞子卿的出现,还有罗恩的话,让叶蕾不能不重新考虑一下两个人的生活,是要想现在这样留在楚灏轩生病,却又像个妒妇般计较楚灏轩的过去与所有接触的女人?还是就此把话坦白,哪怕离开?
家是两个人的,一个人的家称不上完整,和楚灏轩单独出来生活的这段时间,让叶蕾经历了幸福生活又不得不认清现实的残酷,楚灏轩真的把这里当做一个家吗?当成两个人的家?叶蕾却觉得楚灏轩把这里当做一个旅社。
曾经叶蕾好像听到谁这么说过,当一个人把两个人的家当做旅社的时候,那就证明两个人并不会长久,而事实证明也是如此,所以叶蕾不得不担心。尽管遗忘了曾经许多的事,有些事却不是失忆就能真的遗忘的,就好像人的本能一样,都是下意识的反应,除非曾经没有,否则总会时刻出现,提醒着失忆的自己忘记过去曾经的事实。
叶蕾想,楚灏轩一定不知道自己曾多次去找过医生的事,所以当她知道自己失忆比一般失忆的人情况特殊的时候她简直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明明应该想起来的事,却总是被她下意识、或是身体本能的阻断,起初并不明显,可到后来,她却因此时而出现身体的不适,头疼就是其中症状之一。
沉默许久后,叶蕾突然开口:“我想陪在你身边。”
楚灏轩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瞬迷惘,很快又逝去。
“可以吗?”叶蕾问,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有多么难过,就好像哭出来般,又像是在祈求。
楚灏轩伸手拉住叶蕾的手,再拉近两个人的距离,近距离的看着对方,似乎这样更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但是,”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叶蕾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站着,所以她看着楚灏轩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可以说是俯视,她的目光坚定不移,只是有一瞬间的闪烁,“如果你不需要我了,可以告诉我吗?我一定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一声,我会离开。”
楚灏轩仍是静静的看着叶蕾,一言不发。
“我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我也知道有些事必须要向你本人证实才知道真假,可是,你很忙,这些小事你一定不放在心上,所以,最低要求,只要当你不需要我的时候告诉我,可以吗?”叶蕾注视着楚灏轩,一字一句的说的非常清晰,而且表情认真,甚至带有些卑微的渴望。
听完这些话,楚灏轩只觉得怒火中烧,觉得眼前的人儿变得有些陌生,又想到叶蕾并不是这样的人,只能恼羞成怒道:“这些都是谁教你说的?”
叶蕾摇了摇头:“没有人告诉我,但是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楚灏轩怒急,表面却仍维持不动声色。
叶蕾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定定的看了楚灏轩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终有一天要结婚,是早,是晚,总有这一天会到来就是了,但是我知道那个人不会是我。”
楚灏轩皱眉,如果换做是其他认识的人一定会知道,结婚这个话题永远都是楚灏轩最的禁忌,他没有发作,是以为他相信叶蕾是不知情的,当然,换做是别人的话他不一定会开一面。
叶蕾自然不会知道,所以她继续说:“你会有你的妻子,孩子,然后一家人在一起生活,等孩子长大了,再成家立业,你再慢慢和你妻子一起老去,直到百年后合葬一个棺木,你们的生活自然是多姿多彩的,我也会祝福你们,我只想说,对于现在,我很满足。”
“说谎。”楚灏轩冷冷道。
因为这两个字,所以叶蕾从晃神中清醒过来,她木然的盯着楚灏轩,对他的话不明所以。
“光从字面来说,你倒像是圣母,但是你敢说这些真的都是你心里话吗?别让我发笑了,自以为是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