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林携带崔云花女士和我外婆去上海的头一天,我就住进了夏以珩的家里。
那一天刚好是周末,夏奶奶摇着把蒲扇躺在摇椅上,房间里放着一些我并不知名的老歌,但是听着听着韵味也十足。
我停下笔,张望着夏奶奶的房间。
夏以珩一个抬头,发现我开小差,用笔轻轻敲着我的脑袋。
我吃痛的摸了摸我的脑袋,明明并没有那么痛的,可我当时就觉得很痛,一个劲的潜意识放大了夏以珩刚刚的力度。
我撇嘴不乐意,“你干嘛?你敲我脑袋,影响我的智商和聪慧,下回我考不进前三十,就是你的错。到时候,你可记得向老陈承认错误。”
他不可置否,一贯的自信,“我在帮你提高成绩,不怕你再笨些。”
我:“……”
难道我很笨?
老陈可说过我是个天才!
虽然那可能只是客套话,类似于大人看到别家孩子,好看的么夸一句‘你家这孩子看起来真伶俐,还真是好看’,肥壮的么夸一句,‘哎呀你家孩子长得真是壮实,有古时候的武将风范,健康,好养活’!
我突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从小到大,那些大人宁愿夸我聪明也不愿意夸我好看。
这……我的长相竟然到了这种大人们都懒得敷衍夸奖的地步了么?呵,那些肤浅的大人。
我脑子一闷,“咳咳,那个,夏同学,你说为什么老陈他们宁愿夸我聪明,也从不夸我好看。”
夏以珩:“……”
紧接着,他不冷不热的看了我一眼。
他……仿佛在说‘你心里没点数么?’又或者是,‘无聊’。
我干咳,坐正身子,有板有眼的,“你看,我隔壁那孙晓菁,逢年过节都有人夸她好看。”
夏以珩一本正经,“人嘛,总是要少撒点谎的。夸你聪明,比夸你好看,要来的更容易和更接近事实些。”
我立刻投向夏以珩那杀气的眼神,用圆珠笔笔尖指着他,隐约有一种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他亡的气势!
他又说,“林徽因长得太美,会让大多数人只记得她的fēng_liú轶事青春过往,而不是记得她的建筑成就、文学成就。”
“年轻漂亮只能昙花一现,内在的气质才是一个人最终的魅力。”
我点了点头,咧嘴笑着,不得不说,夏以珩这个人啊,话少,嘴毒,但是人还不错,怪挺有眼光的——我还是很有气质的。
他又说,“不过,我就是随便这么一说,这和你是不是有气质、聪明、好看,没什么关系。”
我:“……”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又是一个好人,想着我可是要在夏以珩这白吃白住一星期的,于是乎,又恬不知耻的转过头正儿八经的问他问题。
原因无外乎——
上回月考我考到全校前一百名,地理老师上课亲自批判,“以夏同学,你各科成绩都有进步,怎么就我这门课踏步不前还有后退的迹象?下回这单科成绩考不到全校前一百,可别怪老师给你加重作业量啊。”
此时此刻,我耳畔还能回荡起那半秃着脑袋的地理老师的话。
我笑笑,“夏同学,你看看,这题怎么做?”
……
书桌前有一扇窗户,今天天气看起来蛮好的,似乎扔个生鸡蛋下去,贴着地面,那生鸡蛋顿时就能成荷包蛋。
我一度在想,我要是从五十米外的小卖部买两根冰棍来,等走到夏以珩家的时候,它会不会化掉。
不过这种想法没有丝毫意义,因为夏以珩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了两根冰淇淋……
我和夏以珩两个人一起坐在书桌前,一看就知道我像是那个被补习的人,原因也很简单,夏以珩一看就是那种脑袋聪明灵清的三好特好学生,而我?伶俐中带着些许晚熟的不足,虽然也可能是个绝顶的天才,但是开蒙开智显得稍晚。
我手里拿着笔在钻研题目,夏以珩则是拿着笔在批改我刚刚做的题目。
嗯……他是免费的补习老师。
傍晚时分,天气终于少了几分炎热,夏以珩化身为一代小神厨,在厨房挥动大勺,不过四十分钟,就煮了一桌的好菜。
坦白说,崔云花女士得来向夏以珩取取经。也省的我和老林同志天天吃个一模一样的饭菜,丝毫感觉不到美食的味道。
夏奶奶吃着饭菜,看我似乎是越看越欢喜的样子。
夏奶奶一个劲的给我夹菜,“囡囡啊,以后有空就常来我们家玩,奶奶看你可喜欢的紧。”
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奶奶,我一定常来。”
夏奶奶觉得我孺子可教,又是给我夹了一块糖醋小排。
要说,我要是天天能吃到夏以珩做的饭菜,那我铁定是能够常来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要抓住男人的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心。
这话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只可惜,夏以珩估摸着也就是为了抓住夏奶奶的胃,毕竟他向来孝道。
不过我也无所谓,能蹭一顿是一顿嘛。
一刹那间……我仿佛看到夏以珩在偷偷看我,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你看我干什么?”
夏奶奶咯咯的笑着,也只顾着吃饭。
夏以珩沉思,“你嘴角有一粒饭。”
我:“……”
那天晚上,同班同学晓梦达和舒江带着孙晓菁一块到夏以珩看恐怖片。
别误会,晓梦达姓晓,据说他妈当年怀他做梦梦到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