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派是当今修真门派中数一数二的老大哥。
和沧溟派这种偏安一隅的小门派不同,逍遥派居于大悬境,只不过,逍遥派过得一点也不逍遥。
他们不但没有像自己的名字一样清心寡欲,反而热衷于花样搞事。
在修真门派里面,逍遥派的武功是出了名地的暴力血腥,比起幽州的某些魔族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逍遥派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不死不回家”。
传闻,逍遥派掌门巫咸真人更是把这句话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是以不少人都不愿得罪逍遥派。
毕竟被一条疯狗追着咬的感觉并不算好。
顾知欢懒洋洋地拒绝道:“不去。”
“这……我要找什么理由回绝呢?”白芷问。
“掌门在闭关。”顾知欢道。
“这个理由已经用了三年了。”白芷道。
“说明了它真的有效。”顾知欢说。
白芷还想说什么。
顾知欢挥了挥手:“把人打发走,快到午饭时间了,我们没有准备多的饭。”
“没关系,我不饿。”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顾知欢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门外。
一身素白的中年男子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走路的速度不快,却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玄妙感。
几乎每近一步,都让人觉得压力倍增。
宋御风顿时不舒服地撇了撇嘴。
韩越坐在原处,没有动。
只是搭在腿上的手,悄无声息地攥成了拳头。
来人似乎是在有意炫耀自己的实力,磅礴的精神力蔓延开来,尽数落在了沧溟派三人身上。
韩越入门晚,半只脚才刚踏进修真门内,哪里能顶得住这样的压力。
他整个人的气血不受控制地翻涌着。
喉咙里传来了腥甜的味道。
顾知欢瞥了韩越一眼,漫不经心地抬手在韩越肩上搭了一下。
韩越瞬间察觉到那股可怕的压力被卸了下去。
来人嘴角一挑,看着顾知欢的眼神里面多了几分饶有兴致的意味:“你就是朝露的弟子?”
宋御风眉头拧了起来。
先不说来人实力如何,朝露既然是沧溟派掌门,他便至少应该尊称一声朝露真人。
这样直呼其名的嚣张跋扈,实是令人不爽。
只不过逍遥派这三个字如同巨山一样压在所有修真门派上面。
宋御风性子贪财了一些,但十分谨慎。
他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只是暗暗把这件事记在了自己的小本子上。
顾知欢可没他顾虑那么多。
她不紧不慢地抬起眼皮,朝着来人看了过去:“你又是哪个老不死的徒弟?”
“老不死?”来人嘴角一抽。
“巫咸恐怕有六十余岁了吧。”顾知欢道。
来人表情愈发古怪了:“你讨厌年纪长的人?”
“我讨厌仗着年纪长,就一天到晚办寿宴,到处骗人送礼的人。”顾知欢说。
“我一年也就办一次。”
“一年也——”顾知欢的话戛然而止。
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呆若木鸡地盯着面前的人。
“巫……巫咸真人?”宋御风紧张地吞了吞唾沫。
巫咸眉梢一扬:“不是老不死吗?”
“这是多少人的梦想。”顾知欢正色道。
实际上,心里已经把巫咸骂了个遍。
老不死也就算了,还顶着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到处招摇撞骗。
修为到了某种程度,其实修真者已经可以随意变换自己的外貌了。
很多掌门人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可靠,都一股脑地朝着“白头发白胡子”这方面靠。
谁知道巫咸一把年纪了,依然是不甘心地顶着一张三十出头的脸。
浮夸。
顾知欢冷笑。
巫咸勾起了唇:“你比朝露有趣多了。”
顾知欢耸肩:“有趣的人,一般活不长。”
“哈哈哈哈哈哈。”巫咸笑了出来。
顾知欢看着巫咸的眼神变得同情起来。
巫咸玩味地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顾知欢道:“你在逍遥派一定过得很无趣,笑点才会这么低。”
“所以你愿意跟我去逍遥派待上几天吗?”巫咸认真道。
“不愿意。”顾知欢毫不犹豫地拒绝。
“哦?”巫咸站在门口,不知为何,他的身影分明没有特别壮实,可门外的阳光偏生是照不进来。
以至于无我堂内光影黯淡。
巫咸微笑道:“我是想邀请沧溟派参加我的寿辰。”
顾知欢同样挂着笑:“沧溟派最近很穷。”
巫咸眉梢斜斜地往上一挑。
顾知欢摊了摊手:“没有多余的钱准备寿礼了。”
“没关系,礼轻情意重。”巫咸说。
“师傅在闭关。”顾知欢道。
“那岂不是凡事由你做主?”
“我一直很听师傅的话。”顾知欢一本正经地道:“师傅让我不要随便下山。”
巫咸眯起了眼:“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连着三年,沧溟派都没有出席我的寿辰。”
巫咸眯着眼的时候,表情便显得几分冷冽了。
韩越能察觉到,方才那股令人极为不舒服的压力又落在了自己身上。
巫咸慢吞吞地继续道:“我甚至怀疑过,是不是自己不够真诚,所以今年亲自过来了。”
顾知欢:“……”
对于逍遥派,顾知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