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安宁的惊呼声传遍了璇玑宫,自从回到自己房间她便惴惴不安,偷偷跑去看润玉的时候还在起疑为何今日结界消失了,推门便看见倒在地上的润玉和满地的鲜血,触目惊心。
邝露刚刚历劫归来,只是站在璇玑宫门口想发会儿呆,不料听见安宁凄惨的呼喊声,即刻便冲到了寝殿,只一眼便知道情况紧急,她吩咐安宁用灵力护住陛下后火速将岐黄仙人与太上老君请来。润玉靠在安宁怀中白的没有半分血色,整个人像一尊雕塑似的快没了生气。安宁把龙鳞上润玉存放的灵力尽数度给他,再施法护着他的元神不散。
岐黄仙人与太上老君讨论了很久,其实太上老君在今晚润玉将药引交给他的时候就觉察到不对劲,润玉身上似乎被什么阴邪之气缠绕,然而润玉只说无碍,不过是睚眦残留的一点煞气,他便不好再过问,如今看来这煞气牵引出了润玉身上所有旧疾,还意图侵蚀他的元神,竟有一种要令他魂飞魄散的势态。若是润玉身体健康这煞气完全不足为惧,只不过他曾动用禁术,还曾让穷奇融入自身血脉,这睚眦正在他体内意图唤醒穷奇残留的毒和禁术带来的反噬。两人相看一眼皆是束手无策摇了摇头。
“陛下究竟怎么了?二位仙人可否告知详情?”邝露看到他们的神色心中已然凉了一半。
“陛下被睚眦所伤,如今我二人并无良药可解,唯有寄希望于陛下自身与之对抗,唯一能做的只有给陛下服用一些保持他神志,对抗煞气的丹药罢了,可是陛下若能如当初所言保重自身,则三万年无虞,如今我等无能力再做如此保证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还请邝露仙子为陛下多做打算。”这话无论怎么说都不会好听,岐黄仙人只能硬着头皮据实以告,天界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不能因为他的隐瞒再出变故,只有讲出实情,陛下他们才能好好应对,至于医者的本分不过救人罢了,尽力而为。
安宁和邝露听完皆是呆在了当场,邝露站立不稳便坐在了椅子上,她不明白自己只是去历劫而已,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无力挽回的状况,而安宁更是如坠冰窖,明明早上还有说有笑的人现在就像一尊冰雕一样躺在自己怀里,怎么都唤不醒。
“有劳二位仙人了,不过陛下为什么会被睚眦所伤,二位可知情?”邝露终于压制住内心的惊慌问道。
“我等并不知晓。”太上老君回到,润玉曾吩咐过固元丹一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这世上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即可。
“那便有劳二位为陛下准备丹药了。”邝露起身送两位仙人出去,再回来时看到安宁抱着润玉源源不断给他度着灵力。立刻阻止了她说到:“你灵力有限,于陛下根本无用,现在陛下身边需要人好好守着,你冷静下来,才能救他。”
“邝露姐姐,陛下昨天跟我说,他今天会去一趟北方找一样东西,说并无危险的。”安宁已经泣不成声。
“现在就算知道陛下为何会遇险也于事无补,你且守着陛下,我去魔界请二殿下。”邝露说完不等安宁答复便急忙赶去魔界。
安宁把寝殿内整理干净,便牢牢将润玉抱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呼喊着,想唤回他的神志,现在的情形不能让他完全睡过去。泪水无法克制的落在润玉脸上,安宁此刻竟然生出了若有万一便随他一同离开的冲动。她整个人都开始轻轻的颤抖着。在心里向满天神佛祈求着,愿用自己的一切来救他。
不过半个时辰,旭凤随邝露匆忙赶到,安宁见到他连忙让开,一路上旭凤已然知晓大致情形。在探过润玉元神后神色凝重,不想他竟然被伤的如此重,当即吩咐邝露和安宁退下,他要将煞气吸出,只是即便现在吸出来,恐怕也于事无补了。
寝殿外,安宁双手抱膝蜷坐着,安静的可怕,她的眼神坚定却带着决绝。邝露则有些魂不守舍。
天快亮的时候,旭凤开门走了出来,斟酌了一下对着邝露说:“煞气已经被逼出,只是他的元神已经涣散,我暂时没有办法凝聚,他体内似乎有什么在反噬着他,你可知原委?”
邝露看了看安宁欲言又止,安宁对着旭凤行了一礼便径直去看润玉了,于是邝露便将血灵咒之事据实以告。旭凤听完才明白刚才在魔界锦觅为何非要跟来不可了,原来与她有关。只是她来了也无法将半条命还给他了,旭凤突然觉得无法呼吸,难道要亲眼看自己的兄长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油尽灯枯?
来到润玉身边,现在的他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一般,只是握住他的手却是寒的可怕,安宁就这么看着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已经停止哭泣了,自她在心里下定决心生死相随后反而平静了,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她都可以接受。
门外旭凤思索良久问道:“这记载血灵咒的古籍在哪里,可否拿给我看看?也许里面还有一线生机。”邝露听闻心中燃起了希望忙引着旭凤去了书房。只是他们找遍书房,连润玉用结界加固的暗格里面也没有。无法,旭凤只能先回魔界查找典籍里是否有记载,邝露则去藏经阁碰碰运气。
安宁和润玉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却都像是石化了一般,直到魇兽咬住安宁的袖子一直拽她才让她回过神来。似乎是想带安宁去什么地方,安宁本想安抚一下魇兽便不去理会,不料魇兽倔强的不肯松口,无法,只能站起来,见它并不是要出去才跟着它来到一副画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