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的丸药果然管用,慕染很快就恢复了意识,已经是能够开口说话了,尽管她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面无血色的脸上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一双纤长的惨白的手却是轻轻抚上了腰间的伤口之处,她还记得那时的自己是到了牢房之中的,却是瞧见了牡丹正倒在了牢房之中简陋的草垛里,忽略了方才自己进去之时狱卒瞧着自己的古怪的眼神,她缓缓走近了牡丹,心里思忖着药性应该是过去了,就算是沉睡,牡丹也不该是睡了那么久才对,这般想着,慕染轻轻地摇了摇牡丹,她终于缓缓抬起了头来,却是这个时候,只觉得两眼一黑,紧接着,是腰间无比的剧痛,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这般晕了过去,再醒来,却是躺在了房间的床榻之上,腰间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经是止住了,只是脑袋依旧是混沌沌的疼痛,她的视线与阿洛清澈的眼睛相交,只听得他是含笑说道,“究竟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伤你伤得这样深?”
慕染似乎依旧陷入了深深的混沌之中,并没有直接回答了阿洛的话,只是依旧低着脑袋沉默着,便是这个时候,她却是轻启朱唇说道,“是用药了,白湛的mí_yào。”
她终于想起来了,能够让她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反而这般伤了自己,自然是用了mí_yào,只是世间mí_yào,自然是不能伤了慕染分毫的,恐怕也只有她那一位鬼医师弟的mí_yào,才可以让自己失去了意识,只是慕染自然知晓,白湛是不应该出现在越城之中的,她这般想来,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情,与红莲,自然脱不了干系。
只是阿洛却砸这时将手覆在了慕染的额上。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咧着嘴巴笑道,“还不错,至少没有发烧。”说着更是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慕染。依旧是一副含笑的模样,似乎失血过多,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已然是濒临垂死的不是面前这个神情淡漠的女子一般,只是慕染心里却还是有几分疑惑的,红莲想要的无非是折磨自己罢了。她是不会置自己于死地的,只是伤自己之人,既没有红莲身上浓郁的芳香,下手之狠绝,也是前所未有,她究竟是谁呢!?慕染这般想着,不由得柳眉微蹙,而她也是这个时候忽然想了起来,牡丹死了,自己终究还是没能够保全了她。
其实之前慕染还没有意识到牡丹会是第四个被害之人。只是依稀记得,那时自己曾经查到那被害的姑娘是迎春楼的姑娘,直到慕染察觉到了牡丹在牢房之中被下了毒,才终于明白过来,想来定然是有人要着急害了牡丹的,起先她不过是以为是为了沈弘毅,直到沈弘毅惨死之后,慕染这才意识到,那人是想要借了牡丹的手除掉了沈弘毅,既然是想要除掉了这家伙。自然不是帮凶就是沈弘毅知道些什么事情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慕染是愈发确定了牡丹将会是凶手下一个斩草除根的模样,而自然,若是如此的话。牡丹自然是知晓些什么的,难不成是关于真正的凶手么?!牢房之中都是眼睛,有些话自然是不能够在牢房之中说得,更何况,若是牡丹继续留在了衙门之中,那也是极其的危险的。慕染心中明白,自己自然是要将牡丹带离了牢房的,只是在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她是谁也不能够告诉的,包括池碧,也包括荣宸,而慕染却没有想到,原来那个人的目标,不止是牡丹,还有自己。
只是她依旧觉得奇怪的,却是先前狱卒所言,当日进来的除了县太爷和师爷,就只有自己了,而那个假扮牡丹刺伤自己之人,分明是一名女子,尽管慕染不知为何,丝毫记不起那人的相貌,而更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分明是在牢房之中被刺伤的,后来被发现的时候却是在厢房之中,又是留了这么多的鲜血,自然是要留下痕迹才是,只是池碧对此事却是丝毫未提及,这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洛是瞧见了慕染这般若有所思的模样的,只是却丝毫没有为慕染分担愁绪的神情,尽管慕染知晓,以阿洛的本事,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谁是始作俑者,并不难,只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由始至终,却是这个时候忽然缓缓开口只道,“若是你能够找出凶手来,便能够回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说是平静的语气,只不过慕染却是忽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是难以置信地瞧着阿洛的,先前她费尽心思地想要找到了凶手,不过是因着荣宸与自己为因为这件事情而受了牵连,荣宸更是会因此而死,她必须想方设法改变了未来,才能保全了自己和荣宸,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比起自己所想象的,似乎要复杂的多,一个接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迷局,总是在措手不及地跳出,似乎一切都显得那般的不真实,当他们忙活了那么久,眼看着是找出了一个有一个的线索之时,却总是发现就像是走到了死胡同一般,只能够无奈地将之前所知晓的一把推翻,重新找寻,那么久的时间,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姑娘了,却依旧是毫无头绪。
慕染从来都没有失望过,尤其是这般时候,她神情淡漠,只是谁也没有瞧见了她心中的波涛汹涌,而阿洛的一番话却是忽然叫慕染一双清澈得波澜不惊的眼睛一瞬间是波光粼粼,顾不得被刺穿的伤口,她挣扎着下床,她是一定要找到蛛丝马迹的,她要重新回到了牢房之中。
只是阿洛瞧着慕染这般模样,却是沉沉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