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让一下,让一下!”一声惊慌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站在南书高中的门口,突然有人在她背后大喝一声,她一惊,当下一侧身。一穿着机车服的男生踏着滑板,刚好与她擦肩而过,男生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慕歌,似乎不敢相信她竟有如此快的速度。
苏慕歌也看着他,风扬起她翻飞的头发。斜刘海微微遮住左眼,这样的自己可有点不良呢,她觉得好笑,随即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那男生还以为她是对着他笑呢,当即涨红了脸,一不留神,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
霎时间,人来人往的南高门口,一道道目光直射向他,接着爆发出阵阵哄堂大笑。苏慕歌看着他,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那男的脸朝下趴在地上,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赶紧爬起来,捂着脸慌不择路地逃走了,其间因为太过慌张,他也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跤,差点再次出洋相。苏慕歌收回自己刚刚伸出去的脚,朝着他偷偷吐了吐舌头,又掏出镜子理了理自己如瀑布般乌黑的长发。大踏步地走进了学校。
说来也奇怪,她现在来的地方,根本就相当于原来的世界七八十年代的水平,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家太穷了。现在才发现原来根本是每家每户都是如此,而且每天天边最后一丝光亮的消失的时候,大家一定都会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并且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胆小的甚至连灯都不敢开。看来这里还是有很多秘密的嘛,不过她苏慕歌最爱的就是探索秘密。本来在前世,自己不仅被亲人抛弃,更被男友毒打致死,真是身世悲惨,现在她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上天还算待她不薄,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自是要尽力玩一番,享受这个世界带给她的乐趣。
好在南高是个好地方,虽比不上上海学校的金碧辉煌,但是好歹也是这儿的贵族学校,她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又深了些,攥的带子。
南高的一个教室里,一男生坐在椅子上,以头抢桌面,痛苦地哀嚎着。
“听说今天校门口上演了一场好戏。阿丘你看见了没?”有,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还没坐下,便大声叫道。
阿丘正把脸贴在桌子上,听见周旋的声音,抬起头来,脸上一片惨不忍睹的红印,正一脸幽怨地看着他,着实把周旋下了个大跳,周旋立即往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他,“你什么情况?”
“如你所见,那主角就是我。”阿丘说完,又把头埋了下去。
周旋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捧着肚子,泪都飚出来了,“那个狗吃屎的原来是你啊,亏你堂堂...”
“喂。”阿丘见他又要大嘴巴了,赶紧起身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说,“这你都敢说,想死啊。”
“怎么了,说你堂堂校草怎么了?”周旋打掉他的手,玩世不恭地看着他,又把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不过被那些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耻笑你。哈哈。”他说完又捧着肚子笑起来。
阿丘满脸黑线地看着他,正怀疑着他身为朋友的可靠性,突然余光像是瞧见了什么,定睛一看,大吃一惊,一双眼睛挣得老大,赶紧转过身子去。
周旋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袭白色连衣裙的少女站在教室门口,白衣胜雪,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他看得眼睛都直了,拉拉阿丘的裤子,“美...美女啊!”
“什么美女?”阿丘双手环抱,一脸的恼火,“分明就是罪!魁!祸!首!”他气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周旋却没有理会他,径自跑了过去搭讪,“你就是那转学生吧,欢迎你来我们班!”他说着伸出手,一副欲要握手的姿势。
只是苏慕歌却没有这个想法,看看教室的班牌,又瞧瞧手中的通知,微微一笑,“我想我是走错了,soy啊!”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旋尴尬地站着,伸出的手僵在原地,一方面是因为他不明白她后半句是什么意思,另一方面,他身为与阿丘齐名的校草一枚,却受到了这样的无视,他周旋今日真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2011年,香港。
“大小姐,我们的人,全没了。”说话的人声音都疼得发抖。苏慕歌看着遍体鳞伤的他,正虚弱地跪在地上,又缓缓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站起来。
那时15岁的她突然意识到。只剩下她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香港孤身作战了。彼时她身处的香港的消息已经暴露,各大帮派已经对着她虎视眈眈,手机很可能被窃听,那个对自己一直不管不顾的老爸也指望不上了。
苏慕歌望着脚下的尸体,第一次觉得无比孤独。可是伤感有什么用呢。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香港这个是非之地,眼下通过普通途径离开已经是不可能了,到底有什么办法?她定了定神,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浅浅地笑容,摘下头上的棒球帽,越过尸体朝着前方走去。
香港的夜晚比白天还要热闹许多,像是巨大的调色盘,晕染上繁芜的色彩。人声鼎沸的酒吧里,有舞女身着暴露的舞衣站在人群簇拥着的舞台上。一双修长的大腿缠绕着冰冷的钢管,脸上魅惑的妆容吸引着在场男性贪婪的目光。苏慕歌只觉得无数猥琐的眼神像是粘稠的什么液体缠在自己的身体,头皮阵阵的发麻,只是还是镇定地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