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一只大虫子!
一只大虫子!
大虫子!
红甲狼趴在被子上,欢快抖抖触须——还想再玩一次被捂起来的游戏!
花棠:……
温柳年膝盖发软。
赵越从房梁跳下来,伸手将人扶住。
花棠吃惊,“赵大当家在?”自己方才竟然丝毫也未察觉。
“师父自创了一套龟息之法,若我想藏,没人能找得到。”赵越主动解释,
“原来如此。”花棠道,“还当大当家回去了。”
红甲狼滚到地上迅速爬过来,打算像往常一样待在赵越怀中。
在温柳年崩溃之前,赵越将人一把打横抱了起来,安慰道,“没事。”
花棠将红甲狼捡起来。
……
“今晚它就麻烦左护法了。”赵越道。
花棠点头,“没问题。”
红甲狼触须一晃一晃,觉得花棠衣服的颜色与自己挺像。
赵越道,“多谢。”
“大当家客气了,正好带回去给青头蛊王作伴。”花棠道,“那大人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
温柳年气若游丝,“左护法也早些睡。”
赵越听得直头疼,这声音,是饿了三天还是怎的。
待到花棠走之后,赵越将温柳年放在椅子上坐好,又从柜子里拿出被褥,帮他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换了一遍,“这次好了?”
温柳年指挥,“枕头也换掉。”
赵越道,“红甲狼又没有爬到枕头上。”
温柳年道,“换掉换掉!”
赵大当家只好换掉。
好不容易伺候祖宗上了床,温柳年又道,“手还没洗。”
赵越耐着性子要来热水,用手巾帮他洗了一遍,洗了一遍,又洗了一遍,最后还用青藤散象征性涂了涂,又洗了最后一遍。
温柳年手通红。
赵越道,“这下好总该好了吧。”
温柳年道,“差不多。”
赵越:……
皮都快掉了一层,还只是差不多?
温柳年悲愤,“你为何不将它看好?!”
赵越道,“没注意。”
温柳年问,“它一直待在你身上?”
赵越犹豫了一下,道,“是。”
温柳年头晕目眩,“抱我的时候呢?”
赵越道,“也是。”
温柳年当机立断往床里缩了缩,“以后离我远一些!”
赵越:……
温柳年还在被单上蹭手。
“你到底在怕些什么?”赵越头很痛又极端费解。
温柳年理直气壮,“虫子还不可怕?!”
赵越咬牙,“你连僵尸都见过了。”
温柳年振振有词,“僵尸又不是虫子!”
赵越气结,和书呆子没道理可讲!
一时脑热没想开,赵大当家脱口而出道,“僵尸也是在坟里炼出来的,你怎知他身上就没有蛊虫?”
温柳年闻言,整个人明显呆了一下。
赵越:……
温柳年缓慢低头,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赵越有些想咬舌头,“那个,我乱说的。”
温柳年脸色由白变绿,由绿变黑,最后又变成白,然后软绵绵晕了过去。
身上长满蛊虫的僵尸抓破了自己的肩膀……
长满蛊虫的僵尸抓破了自己的肩膀……
僵尸……
蛊虫……
肩膀……
“喂!”赵越被吓得不轻,赶忙上前将他抱住。
片刻功夫之后,闻讯赶来的花棠小五暗卫以及陆追,都站在卧房之内,用极度谴责的眼神看他。
红甲狼蹲在小五头上,也跟着一起凑热闹。
赵越心力交瘁,“我知道错了。”
“大人胆子其实不小,但就是怕这些东西。”花棠道,“方才他用手捂住红甲狼,便已经全身发凉,大当家怎么还能用蛊虫吓他?”
就是就是!暗卫也集体点头,先前在云岚城的时候,县衙里买的最勤便是各种驱虫药,连蚯蚓都只能待在花园中,若是什么时候在书房看到一只偷油婆,那大人就算是不吃不睡,也要招呼人把它踩死才罢休!
陆追关切,“大人没事吧?”
“没事倒是没事,只是醒之后怕有得头疼。”花棠道,“也不知要多久才能缓回来。”
赵越无比懊恼。
自己方才一定是中邪了,居然与书呆子争口舌之利?!
在留下一瓶药之后,花棠便与众人一起出了卧房,罪魁祸首自然被留下继续照顾病患,至于红甲狼,众人纷纷表示我们可以轮着养,大当家最近还是不要碰它的好!
温柳年在梦中睫毛颤抖,睡得极为不安稳,显然是在做梦。
赵越苦恼靠在床边,伸手在他背上轻拍。
也不知明早起来要怎么哄。
城外军营,穆万雄正烦躁无比,在帐篷内来回转圈。
穆万雷沉声呵斥,“坐下!”
“你说他闲的没事做,大半夜跑去苍茫山做什么?”穆万雄狠狠坐在椅子上,“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穆万雷心中焦虑,也未接话。
野傀之祸的确是他一手操控,暗中以血喂养百足蛊并且撒入乱葬坑中,原本想着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成事,却没料到不知为何,竟会有一具尸体先被炼好,不仅跑到了苍茫山,还刚好伤了温柳年。
知府受伤,便意味着剿匪之事又要往后拖,再加上今晚穆万雄那番“野傀不可能单独存在”的言论,就算几天后乱葬岗中的尸体全部复活,也会被官府认为山中还有更多,只怕更加不会轻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