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闻言心中发苦,自己懂个屁的风水之道啊,没看出来自己是为了缓解尴尬吗?就非得让自己更尴尬吗?
看到周逸干笑不语,张之景感叹道:“我与阁下有缘,阁下与无常观有缘,天命难违啊。”
未等周逸回话,张之景紧接着正色道:“阁下那亲人……可是魂魄离体?”
“啊?”闻言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之声,不由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到他们的反应,张之景笑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阁下面相似是有至亲离世,但却有十分隐晦,似乎暗含一线生机。但以阁下与这位姑娘的反应来看,似乎是我猜对了?”
“道长,你可否帮我?”周逸此刻不再怀疑,连忙道。
张之景仍旧面带微笑道:“这里不便说话,还请二位随我去后院商议,可好?”
闻言,周逸没有丝毫犹豫,点点头,便随着张之景向后院走去。
这无常观中庭前院都是供人焚香参观的,而这后院则是这些道士们生活起居的地方,一路行来,周逸四下打量着,发现除了他们三人外,再无一人,想必都在外接待来往香客吧。
张之景带着他们来到后院一角的银杏树下,树下有一石桌,四方石凳围绕在侧,倒是安静,十分适合谈天饮茶。礼貌的请周逸二人坐下,张之景去一旁的厨房做水泡茶了,不一会便端着三杯冒着热气的茶水,笑盈盈的招待其周逸二人来。
周逸对张之景这般客气的举动有些想不通,在他的认知中,这山门道观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这种赔钱的买卖谁会做呢?尤其是在这茶端来之后,那沁人心脾的茶香,与清新透亮的茶色,更是让他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
似乎看出周逸的困惑,张之景解释道“:此茶乃是我们道观自己栽种的,名曰‘三清尖’,阁下请慢饮。”
周逸双手接过递来的茶杯,恭敬的道了声谢,却没有立刻去品茶,尽管这茶香便是他在帝都所饮过的贡茶都难以企及的,但眼见自己兄长的事情有了解决之法,他自是没有什么品茶的兴趣了。
“张道长,请问您,我亲人这般情况,可有解决之法?”周逸有些急不可待的问道。
张之景却是拿起茶杯浅饮了一口方道:“既然阁下能寻到那一线生机,此事便已经不急于一时了,此茶有静心凝神之效,先饮一杯再说。”
周逸无奈,与沐月对视一眼,便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了。当茶水入腹那一刻,二人均是眼前一亮,一脸惊疑的看着张之景。
张之景笑道:“二位可是有所收获?”
周逸点点头道:“张道长,方才我感觉灵台清明,似是看到了……”
张之景却打断道:“看到什么无需说与我听,接下来,请二位仔细听我说。”
说到这,张之景不再是先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神情变得无比严肃:“我昨夜观星,星象诡谲,应是有动荡天下的大事将要发生,于是便卜了几卦。得知今日二位会造访我无常观,于是便于山路之上等待二位。”
张之景先解释了一番,继续道:“见到二位后,我便又看出了几分,但却未看透,所以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二位,还希望二位凭心而答”
说着张之景首先看向了沐月,问道:“这位姑娘,你家中虽逢变故,但至亲尚在,你可要救?”
“啊?爹娘还都健在!”沐月闻言有些兴奋,但看到张之景认真的表情,便收敛了起来,正色道“父母与我有生养之恩,如今处于水深火热之境地,小女虽然此刻没有营救之法,可但凡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定当前去营救。”
“若此去非但无法救得你的亲人,反倒连累他们,甚至连累你身边这位,你可还要救?”张之景继续问道。
“连累……爹娘和逸哥哥……”沐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并不想连累任何人,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周逸看到沐月的为难神色,握了握她的手笑道:“自然要去救,不说我还指望你父母的媒妁之言,光明正大迎娶你呢。”说到这周逸又转过头面对着张之景正色道:“更何况外邦犯我国境,我等只顾贪图个人生死,而不顾同胞乃至至亲死活,岂不是枉为人子,枉为人?试问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连累?不存在的。”
张之景凝视着周逸,周逸也丝毫不畏惧的盯着他,无语良久。
张之景点点头,不知是赞许还是认同,说道:“轮到阁下了,阁下对营救这位姑娘家人的事想必是心意已决,我便不再多问了,我要问的是,阁下这位亲人,你救是不救?”
“自是要救。”周逸毫不犹豫的道,对于这个问题他觉得如同废话,不然自己为什么会在此地?
张之景闻言点点头道:“若是阁下救了这位亲人,会让夏商国战火连绵,会让各门各派不能独善其身,会让各境百姓不得安居乐业。你,可还要救?”
“自是要救。”周逸仍然没有犹豫的回答了同一个答案。在他看来,自己老哥的“这一辈子”完全可以算白活,自己可以救当然是要救的。至于什么天下动荡,战火连绵,他有能力便去力挽狂澜,没有能力,就顺应天道罢了。
张之景似乎也没想到周逸会如此坚定,对于此,他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愠怒,于是问道:“在阁下看来天下安危难道不及一人性命么?”
周安闻言冷笑道“战争我不懂,或许道长看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