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吓得倒退了两步,她微微低下头,紧张得咬着嘴唇。
“是你找我?”男子问。
月影沉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是苏舅爷吗?”
苏舅爷这个称呼只有唐府里的人会这么喊,苏永琛一下子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终于收敛起了身上的下|流气。
“我就是你要找的苏舅爷,你是谁的丫鬟。你们家姨娘的?看着倒是脸生。”
月影看找对了人,好歹送了口气,“奴婢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
苏舅爷挑了挑眉,“如雅的丫鬟?”
苏姨娘从来不会让唐如雅跟自己有什么接触,这倒不是因为嫌弃他,而是不想让府里的人抓住什么把柄,这一点苏舅爷是知道的。
所以这会儿外甥女又怎么会派人来找自己。
苏舅爷有些疑心,不过在接过月影递来的信笺后,立刻打消了疑心。
月影把信带到,又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任务便算完成了,她本也没打算多待,便匆匆地离开了喜字胡同。
而苏舅爷关好门,回了屋里,细细的看起了外甥女捎来的信。
信中简单的说了目前苏氏母女在府里的遭遇。姨娘被禁足,而唐如雅也是举步维艰,这一切全赖长姐如歌所赐。
唐如雅说得可怜,她没了办法,不得已才来求舅舅,这个关口,也只有血脉至亲的舅舅能帮得上忙了。、
苏永琛看了这封信心中也不好过。自老娘去世后,妹妹和外甥女便成了他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尤其是妹妹,冒着惹三老爷不快的危险还多次送钱出来给自己救急。
想到这儿,苏舅爷打定了主意,既然妹妹和外甥女现在有难。那他这个做舅爷的就必须站出来维护才行。
他拿起炕桌上的酒罐子,直接对着嘴巴灌了两口,只是办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想起来的,还得容他好好筹划筹划才行。
苏舅爷在喜字胡同里住得时间不短了,他现在主要干联系贩卖人口的腌臜事。从中获利,这并不是牙婆的正经行当,而是民间俗称的拍花子。
只要手头宽裕,有的时候也会放印子钱,只不过利高得吓人,也只有那些特别急着用钱的人才会不知死活的找上他。
苏舅爷喝了几口酒,想事情想得有些累,于是上了炕,躺着休息。
这一迷糊便到了下午,还是喜字胡同里常跟他混迹在一起的另一个叫胡四的人上门,才将他吵醒。
苏舅爷迷迷糊糊地从炕上坐起来,拉过一个蒲扇就自顾自摇了起来,什么也不问。
胡四一进门闻到酒香,立即不能自拔,他是个名副其实的酒鬼,也不管苏舅爷许不许,抓起酒罐子就开始猛灌起来。
等滴酒未剩,他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罐子。
“你他|娘|的也不给我留点儿。”
跟胡四,苏舅爷从来不客气,骂人也是寻常事。
“这点儿酒你跟我计较什么,苏哥,这回我可给你寻来一个好买卖,别说这点儿酒渣子了,回头事成了,只怕你得请我再去酒坊里好好喝一壶呢。”
胡四除了是出了名的酒鬼,还是出了名的牛皮大王,苏舅爷并未与他认真,只是冷笑着说,“就凭你,你也能拉来好买卖?”
胡四狂点头,“苏哥,你可别不信,我告诉你啊…”
说着,胡四就靠了过来,在苏舅爷的耳边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苏舅爷听后觉得有些靠谱,便又追问,“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丫头姿色如何,是谁家的?”
“那丫头有点儿姿色,而且要钱要得急,我听她说她是三里河胡同唐家的丫鬟,她家里除了她卖身在唐家,还有个小妹妹可是清白身子呢。”
胡四说完这些,沾沾自喜,可是显然苏舅爷的心思却不在那个身子清白的小妹妹身上,他在想,唐家的丫鬟,这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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