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二字,这一会儿被提起来倒显得有点儿刺耳了,不过梅姑还是千恩万谢的磕了个头,终于放下了心来。
“说吧,是不是世子那边有什么特别的事?”
梅姑哈着腰点头,“是是是,奴婢就是来跟夫人说这个的。”
接着,梅姑就把下午殷成业醉倒后,被抬回屋里,嘴里一直在喊二小姐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唐元樱。
唐元樱听罢也是一惊,赶紧问道,“你可听清楚了,喊的是二小姐?”
梅姑还是点头,“奴婢虽然来唐家的时间不长,可是二小姐的闺名还是知道的,当时下人们把世子爷扶到床上躺下,世子爷的身上沾上了呕吐的秽物,奴婢就亲自上前去帮世子爷擦拭,当时离得近,就听到世子爷嘴里念念有词的,如歌,如歌,一直在喊这个名字。”
唐元樱越听,眉头拧得越紧,连脸色都变了。
“当时旁边还有什么人没有,除了你,还有谁听到了。”
“奴婢记得,当时就奴婢一个人在世子爷的身边替他打理,其他人有的去倒水,有的去拿干净衣裳,倒是都走得远远的,但是…”梅姑顿了顿,“…但是六皇子殿下就在旁边。”
“六皇子也听到了?”
“奴婢这就不知道了,反正奴婢看了一眼六皇子的神色倒也无异,他见世子爷没什么大碍,便从容地离开了,想来或许是没听到。”
唐元樱的脑子就像陀螺似的在飞快的旋转,她暗暗琢磨梅姑的话,六皇子是何许人,即便是他真的听到了,难道会让你看出异色吗!
不过,即便是这样,唐元樱还是觉得庆幸的,幸亏当时只有六皇子在场,依他的性格,应该不会传扬出去,但是,这事在一,绝不能再二,否则万一以后在其他外人面前露出迹象,可就不好掩盖了。
所以,长子的亲事实在不能再托了,最好是趁着最后的这十几天她还在京城的时候,就能定下来。
一旦亲事定了,想必业儿也就不会再自作多情了。
唐元樱打定了主意,精神头立刻变得满满的,她先是吩咐了梅姑下去伺候着,以后再有什么事再及时来报,而后就起身去了沉香堂,殷成业的亲事,她还得跟唐老夫人再商量一下才行。
… …
唐老夫人年纪大了,折腾了一整日,也是觉得心神俱疲,一回了沉香堂就躺到了卧房的长榻上,任由惠贞坐在一边给她按|摩太阳穴。
听到丫鬟来报,说是姑奶奶来了,她还觉得有些诧异,这会子过来,能有什么事。
“叫姑奶奶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帘子就被丫鬟打了起来,唐元樱从外面进来,径直走到了母亲的身边。
惠贞见状从小板凳上起来了,知趣地带着其他人退了下去,只留了母女二人在屋里。
“怎么,可是有事?”唐老夫人问。
唐元樱没急着表明来意,而是坐到了刚才惠贞坐的地方,接替她继续为母亲按|摩。
“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来看看母亲是不是累着了,哎,怎么不见父亲?”
唐元樱的手法比惠贞还轻柔,唐老夫人舒服地又闭上了眼睛。
“你父亲去一梦斋了,还不是你和姑爷送的那份寿礼,一身酒气,连衣裳都不换就去研究去了,这么大的年纪,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让人笑话。”
“父亲平日里就爱好这些个字画书册的,得了宝贝自然舍不得放心下,母亲可别恼。”
唐老夫人微微点了一下头,“好了,不说你父亲了,你快跟我说说,你这会子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