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歌想明白了关于王佑祖的事之后,突然间就对已经保持缄默许久的二伯母有了一丝畏惧之心。
不管她是爱女心切,还是为女报仇,反正手段足够高明,又足够低调,谁能想到这样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竟是跟她有关联呢。
所以,只怕以后自己在老宅里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顺遂了,就算是表明上风平浪静,可暗地里绝对是波涛汹涌!
先除去王佑祖之后,下一个会轮到自己吗?
唐如歌想得有点儿出神,连着叹了三口气,李氏见状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算了,别想这事了,过去就过去吧。”李氏抿了抿嘴,“其实,咱们也该庆幸的,当初你父亲还没那么着急得给你们定亲,若是当初真定下了亲事,这会儿少不得又是一场风波,不管你嫁还是不嫁,都注定没有好结果,所以,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唐如歌看着母亲双手合十,虔诚地祝祷了几句,心中倒也有些豁然。
上一世的孽缘,没想到这一世这么快就完结了,不管是假谁人之手,反正王佑祖是回凉州了,而且可能此生再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就算是出现,也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想到这儿,她难得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李氏看女儿这会儿心情还算不错,笑着站起身来,招呼道,”你姑母三五日的就要离开京城了,她来时给咱们带了那么多礼物,现在她要回去,咱们也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本来我就想着要带你一起去街上看一看挑一挑的,只是最近事多。一直没抽出空来,我看现在倒是有时间,不如你陪母亲一起去看看?”
话说唐如歌确实很久都没有跟母亲一起上街了。一听到这个提议,立刻高兴地直点头。“好啊好啊,好久没跟母亲您一块儿出门了,其实我还想去玉器行挑两只簪子呢,前儿在行宫里看见有小姐带在发髻上,特别的好看,想必又是街面上流行的新款式,今儿正好有母亲在…”
唐如歌省略了后半句,无非是想趁机‘讹诈’母亲一把。
看着女儿如此狡黠的表情。李氏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假装嗔怒,“你呀,就知道坑我。”
母女俩收拾一番,李氏遣人去沉香堂跟唐老夫人说了一声后,便乘马车带着唐如歌上街了。
她们先看了金器行,又看了瓷器行,李氏却嫌两家的东西都不够精致,所以什么都没买。
后来又去了绸缎庄,索性有几匹布料还算上等。勉强入了李氏的眼。
李氏指着其中一匹绯红的说道,“先买下这几匹锦缎吧,我看你姑母平日里穿的都是颜色颇为鲜亮的衣衫。想必这几件她也能看上。”
“母亲,其实买什么倒是其次,以姑母现如今的地位,这些东西还不是唾手可得的,不过是咱们的心意罢了,只要用心,她肯定会喜欢的。”
说着唐如歌又指着另外一匹褐色的印花锦缎说道,“还有这个颜色看着也不错,给姑父做大褂也未尝不可呀。”
李氏也觉得女儿的眼光不错。于是又让店家把褐色的绸缎也一并打包了。
正在结算银子的时候,唐如歌走到绸缎庄的一角。那里摆放的是各色丝线,玲琅满目。煞是好看。
她想起给大嫂子腹中孩儿的肚兜还没有做完呢,眼瞅着这些丝线,正好可以搭配,所以又叫了伙计来,包了好几种颜色。
随后在玉器行里,李氏果然给唐如歌买了一对好看的玉簪子,连带着在府中的唐如雅也没落下,同样的款式,姊妹俩一人一对。
对于给庶妹买东西,唐如歌倒是从不介怀,她倒是希望能够借助这些小细节,感化唐如雅的心,不过她心中也有数,恐怕这些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买完簪子,李氏在玉器行里又看重了一套头面,也都是上等的白玉做成的,倒是件件精美绝伦,想着北方的玉器打磨工艺比江南的要好一些,于是李氏顺道将它也买了下来。
虽算不上满载而归,但也算是买了几样可心的东西,最后,母女俩欢欢喜喜的回了老宅。
吃过午饭,唐如歌趁着中午这会儿安静,没有人打扰,就将那未完成的肚兜取了出来,跟秋生两个人做起了女红。
唐如歌手下的一众丫鬟里,秋生的女红算是最出类拔萃的,再加上她的性子本来就沉稳,所以做起这样的活计也算是得心应手,主仆俩俱没有讲话,一个坐在踏上,一个坐在桌前的小板凳上,认认真真地摆弄着手里的绣花针。
锁边的时候,唐如歌还是不太熟练,一个没弄好,又不小心打了个死结,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失误了,索性这次她把肚兜往刺绣框子里一扔,然后仰面躺在了软塌上。
“哎,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要是陈嬷嬷在就好了,我听母亲说,我小时候的肚兜,都是她给做的,又舒服,又可体。”
秋生笑着抬起头看着小姐,“奴婢也听夫人念叨过呢,说陈嬷嬷的手巧得很,做小孩子的衣裳那是手到擒来,只可惜她留在府里没有到老宅来,要不然也能帮帮小姐了。”
又叹了口气,唐如歌还是从软塌上坐了起来,又拿起了刺绣框子里的肚兜,左右瞧了瞧,“算了,还是继续吧,这么断断续续的,恐怕到孩子出世我还没做好一件呢。”
秋生看着小姐手中又忙活起来,突然就发出感叹,“小姐对大少奶奶未出世的孩子好像很上心呢,以前可是鲜少看到小姐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