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母亲的意思,唐如歌一愣,不过随即明白了过来,脸上立即飞入两抹红霞。
虽然对感情之事已经不敢有所奢求,但是毕竟年纪摆在这里,被母亲这么一点拨,唐如歌表现出的是应有的害羞。
“母亲,您说什么呐。”如歌低下了头。
见女儿脸红,李氏也跟着笑了起来,她一手拢了拢如歌额边的碎发,一手拍着她的手背,轻言轻语地说道,“我是你亲娘,当着我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哪个姑娘到了岁数不得出嫁,若是有能入得了你的眼的,索性提前跟我说,不但我能帮你把把关出出主意,关键时刻在你祖母面前进一两句言也是可以的。”
李氏已经把话说得明白的不能再明白,唐如歌为母亲的贴心感动了好一会儿,可是言归正传,这次去镇威将军府别院时间太紧,再说,她也没把注意力放在哪家的少爷公子身上,这一会儿是真的说不出个三六九来呢。
“母亲,女儿暂时还不想嫁。”这是唐如歌的肺腑之言,还没扫平府里的余孽,若是她嫁了人,不是生生的将母亲一个人扔在火坑里,她不愿意!
可是这话到了李氏的耳朵里却是变了味,李氏还以为女儿害羞不肯说。
“莫不是你还害羞?既然这样,母亲就替你做主如何。”李氏稍作思量,继续说道,“我看户部右侍郎小儿子的长子就很好,人长得也周正,听说上一届的秋闱他还中了个秀才,那时他可才十三岁,这么年轻的秀才,绝对是国子监后生中的翘楚,而且听闻右侍郎家的家风非常严谨,从上至下,没有一个老爷纳过妾室,是真真的可贵呀。”
连人家家里纳不纳妾都打听清楚了,如歌暗暗惊叹,母亲这回果然是上了心了。
可是这个什么侍郎的什么儿子的长子到底是方是圆,她连见都没有见过,不禁心中隐隐有些没底。
而且,虽然唐如歌丝毫不怀疑母亲所说的话,想必这位右侍郎大人家的公子也必定非常卓越超群,可是今年适逢秋闱之年,三年前的秀才说不定在今年的秋闱中会大放异彩也不一定,如果中了名次,人家怎么肯跟商贾的女儿结亲,这么冒然的去说和,说不定最后难堪的是自己。
“母亲,今日你才见了人家一面,就说什么做主不做主的未免也太早些,即便是您相中了人家家里的儿子,可是人家也未必能相中我,要我说,这事不如再等等,至少过了今年秋天,再说女儿还年轻,现在说这个未免为时过早。”
李氏也是微微一怔,立即明白了如歌的意思,或许觉察出了自己有些操之过急,李氏神色微恙。
“那个...”
“我知道母亲都是为我好的。”如歌抢先打断了母亲的话,然后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轻松的消灭了母亲心中的担忧,母女俩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天色不早,如歌没再多做停留,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倒是李氏斜斜的躺在芙蓉榻上,久久没有困意。
“夫人,还不睡吗?”
许嬷嬷一直陪伴在李氏的身边,看着李氏情绪不高,忍不住关心的询问。
李氏闻言只摇了摇头,“我本以为歌儿还只是前几年那个喜欢**捉蝴蝶荡秋千的小丫头,谁知道这一下子就长大了,今日听她说的,倒是比我这个做娘的想得要周全许多。”
许嬷嬷听出李氏话中带着自责,“夫人别这么说,关心则乱,您也是惦记着大小姐的幸福才会想这么多说这么多。”
“你说当初我是不是不该支持相公经商的决定,若不然,现在我们歌儿的亲事也不会变得这么难。”
唐如歌的亲事确实处在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情况之下,虽是吏部尚书的嫡亲孙女,可是家父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商人,眼见着到了婚配的年纪,李氏当然如唐老夫人一样想给她找一个尽可能好的归宿,可是,每每不是那么顺心遂意,以至于李氏都有些怀疑当年的选择。
“夫人别这么说,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提当初做什么,若是夫人实在拿不好主意,那就明日跟老夫人商量商量,她老人家定能为小姐做主的。”
许嬷嬷的话总是很有道理,李氏勉强点了头,还是明日跟婆婆商量过后再说吧。
听了母亲的话,唐如歌这一宿都没睡好,第二日一早顶着眼下的乌青起了床,还亏了麦穗悄悄去小厨房拿了个煮熟的鸡蛋,为她消青,才没被外人看出异样。
如往常一般去沉香堂请安,李氏又说起了要带着两个女儿回家去的事,这回唐老夫人倒是没再阻拦,极痛快的就答应了,倒是到了吃早饭的时候,毫无意外的只留了李氏在她那里,其余的人都打发回各自的院子了。
唐如歌还惦记着昨日傍晚在承坤斋门口遇到的那个故人,昨儿遣杜鹃出门竟什么都没打听到,因此,今日一见到二夫人和唐如茵,唐如歌便伸长了脖子往她俩身后瞅。
可惜依然什么都没找到,以至于她都怀疑昨日是不是她眼花看错了。
本以为这一回又要无功而返,等回了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老宅。
本来还有些郁闷,可是老天不负有心人,二夫人竟一出了沉香堂,就又一次邀请如歌和如雅姊妹去她那里用早饭。
这一次,唐如歌可不管唐如茵的白眼翻得有多吓人了,丝毫没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以前唐如歌也去过承坤斋,不过次数屈指可数。
一进承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