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准的房间本来有四个人在住,这四个人都执行了这次的任务,然而他们之中只有他回来了,所以现在房间变成了他一个人的。
苏准的烧虽然已经退了下去,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他刚刚又在琅琊那里耗费了半日的精神,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
他摊开四肢,躺倒在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思考要怎样将安晴救出来。
安杨是越南这边最大的毒枭,他手段狠戾、杀人如麻,是苏准本次任务的主要铲除对象,如果能利用琅琊他们的手将安杨的势力一网打尽,苏准还是愿意帮他们这个忙的。
但是他虽然无比痛恨这些毒枭,对安杨也没有什么好感,但安晴却是无辜的,他绝不能连累她失去生命。
苏准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他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中,梦中一直有一个人在呼唤着他的名字,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但又实在是想不起来。
苏准不知道的是,当得知他陷入以前的回忆里之后,刘叔就给纪辞安拨打了电话,通知他快点赶来医院。
纪辞安抛下身上所有的公务,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就见刘叔一脸严肃地从苏准身上取下来一堆检测仪器。
纪辞安的手有些颤抖,他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走到刘叔身边,看着苏准一如既往的睡颜,心却猛得掉入了谷底。
苏准的情况已经严重到要戴着氧气罩了吗?
刘叔看到纪辞安,立刻严肃道:“苏准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他的脑部遭受了严重打击,记忆似乎倒退了很多年。而且现在他人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如果这几天之内再不醒过来,很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纪辞安不可置信地质问刘叔,“苏准的手术不是很成功吗?之前医生告诉我,他的烧退了就会好起来的,为什么又会醒不过来?”
“唉……”刘叔作为纪父的私人医生,对苏准以前的事情或多或少也知道一点,他叹了口气道,“他把自己困在了梦里,可能是那里有他最执着,或者最不舍的东西,所以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如果他自己走不出来,那他就会永远地被困在梦里,变成一个植物人。”
“怎么会……”纪辞安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苏准一直都是他们队里最出色的,也是意志最坚定的兵,虽然现在他变化有些大,可那刻在骨子里的坚韧和顽强是不会改变的。
他不知道苏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纪辞安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想起前些天打电话给纪千时他的闪烁其词,隐约感觉到纪父或许是知道些什么,但却一直都瞒着他。
纪辞安想了想,看样子他还是要避开纪父的眼线,自己去寻找当年的真相。
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将苏准唤醒,无论他梦里的东西对他有多么重要,纪辞安都不相信这东西可以重要过他自己的生命。
纪辞安回到警局,把手上的事务全部交接给了副局长,并且将已经退休的老警察陆杨重新聘请回来主持大局。
安排好这一切后,纪辞安就衣不解带地守在了苏准床前,时不时地在他耳边呼唤他的名字,或是讲一些他们以前的趣事。
苏准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纪辞安的声音,立刻就从梦中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还是那个竹楼,其他人依旧没有回来,看样子他们应该再也回不来了。
苏准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随即又摇头笑了笑,纪辞安是他在部队里最好的兄弟,同时也是纪家的二少爷,纪将军怎么可能会让他来越南这种危险的地方呢?自己果然还是太累了,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苏准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把所有的愁绪和思念都收了起来,他看了看时间,就顺着田间的小路偷偷地摸到了关押安晴的地方。
安晴被关在离竹楼不远处的一个房子里,房门口一共有五个人,其中三个人正聚在一起玩牌,另外的两个人拿着枪靠在门框上,百无聊赖地聊天。
苏准悄悄地摸到了房子的一侧,就听到那两个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他停了下来,仔细听他们讲话。
“零那小子真是好运,如果是别的人把安晴带回来,死都不知道会怎么死吧?”
“老大也不知道看上他什么了,难不成是想把他……”说话的那个人放低了声音,猥琐地笑了起来,虽然他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他旁边站着的那个人砸摸了一下嘴,也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你别说,我看那小子细皮嫩肉的,没准老大还真的对他有意思。”
苏准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肆无忌惮地讨论自己和琅琊的关系,心里却在盘算着以后是把这几个人送到监狱好,还是送去地狱好?
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喽啰,苏准不再理会他们,悄悄地翻到房子的后边,仔细听了一下屋里的动静,才从窗户上翻了进去。
“你!”安晴一回头,惊讶地看着忽然出现在房间里的苏准,她下意识地发出了声音,还好被苏准迅速捂住了嘴。
苏准凝神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安晴房门外守着的两个人正聊得火热,根本不知道已经有人偷偷地进了安晴的房间。
他们俩的姿势十分暧昧,安晴眼神妩媚地瞟了苏准一眼,吓得苏准急忙松开了手。
安晴的嘴一获得自由,就迫不及待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