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就有事咱们也能挺过去。”陶成章安慰了一句,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着,不少翘首期盼看着,不过人心已经不像几十年前的同仇敌忾谴责坏分子了,而是抱着一种类似地幸灾乐祸的心情远远的围观,等着“嘭”地一声来个天女散花景像,然后呸一口来一句智者的判断:“活该,让你丫有钱拽吧?再拽?”
没响,指挥员手里的步话在一刹那传来了:“解除……危险解除……”
嘘地一声,好多人松了一口气,那面露喜色的指挥员带队快步直上前,走了几步,又叫着陶成章一干人,兴奋地道着:“危险解除,万幸啊,在咱们市成功解除的爆炸物品并不多。”
“谢谢,万分感谢,还是你们人民警察是中流砥柱……”陶成章由衷地赞了句。一行人迤逦上楼,陶成章还不忘看了看时间,离接到威胁电话,刚刚过了三十一分钟,直上二楼,大厅的数个座位其中一桌围着一圈全身包裹的排爆员,指挥员上前慰问着,不吝言辞表扬着,可不料艹器械的排爆员隔着老厚的防护服笑了,直指着爆炸物道:“支队长,您自己看吧……炸弹没假,不过概念好像错了。”
一看,层层包裹被拆爆的小盒子,就吸附在桌子下面,盒子里有两颗炸弹,一看之下,指挥员的脸刷地一下子阴沉下来了,一言不发,哼了哼扭头就走。
都看到了,都是眼直目滞,然后都是一言不发,扭头就走,还有一位叮嘱着暂时保密。还有位小声咧咧着,这事咱们死得起人,可丢不起这人。
糗了,该着报案的一干受害人糗了,相互看着,面面相觑,个矮人胖的默默躲在后面没看到,悄悄地侧着身,伸着脑袋一看,噗哧声笑出来了。
盒子里,六张扑克牌,大小王一对,四条a。正好两颗炸弹!
一笑又挨了老爹一脚,意外的是这次陶叔没喝斥他,像失魂落魄一样慢慢踱步下楼了,走了门厅之外,此时看着凌乱的警车和警察队伍,看着围观黑压压的人群,陶成章突然觉得,这个不会响的炸弹甚至比炸响的威力更大,因为马上就要面对警察的询问和质疑,面对潮涌而来的流言菲语,还要面对悬而未决的商标案子,而那事,他给面对的是谁也不知道。
一刹那,天悬地转,陶成章踉跄了几步,软软地倒在台阶上,后面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是女儿在喊,视线模糊的陶成章渐渐失去的神智。
又一辆救护车鸣着笛,朝着事发地飞驰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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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陶给气昏过去了!?
在证实这一消息之后,正在喝下午茶的陈宦海一下子被点心噎住了,然后一个人在馨雨茶座里端着茶杯嘿嘿哧哧地笑,笑得杯身乱颤,笑得浑身直抖,直到接到老爸的电话才匆匆扔下茶钱,往茶楼外走,刚驾车走了不远,就见得一辆警车飞驰而来,车厢里伸着父亲的脑袋示意着跟着他的车走,又行不远,到了公园路口,先行熄火下车的老爸陈寿民直坐到儿子车里,上车就怒气冲冲指着儿子,那气结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又怎么了爸?我就喝了喝茶,什么也没干啊。”陈少在父亲面前可有点怵。
而陈寿民更怵儿子,从小到大把儿子的路都铺好了,可这小子从来不按规章来,胆子越来越大了,气咻咻地斥着儿子:“你是真不知道轻重是不是?告诉你了,老陶家的事先别动,你们还尽拣硬骨头啃是不是?假炸弹案子市刑侦队都介入了,只要有点蛛丝马迹让他们逮着,顺藤摸瓜就把你那群狐朋狗友端了,现在遍地监控,你以为抓住个人很难是不是?这事谁干的?”
“我怎么知道?就真是老柴干的,他也不可能告诉我呀。”陈少火大地道,是真不知道。
“不管谁干的,赶紧滚蛋,一年半载别回来。小柴是个挺稳重的人嘛,怎么跟你胡闹上了。”陈寿民不解了,抚着下巴,看了不成器的儿子一眼,难不成说柴占山想在他面前献点功,所以才下死力气办这事,一听儿子真不知道,那放心了。放下心来再一想,倒不急了,只要这事不犯,其实对商标判赔很有好处,生意人最怕什么,最怕这类让他做不成生意的烂事,烂事要层出不穷的话,怕是那个大老板也受不了。
“爸,那没准。没您罩着,他混个毛呀,我想他一准是泼了命给您办这事,快刀斩乱麻这不正是他的作风,防着夜长梦多呀!?”陈少来了个逆向思维,一看父亲松动,立马又补充着:“您说的没错,是很稳重,所以呀,我问他,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可您想想,这不正是您的大方针么:不许伤人,给他们换个地方说话。最好把个缰绳给他套脖子上,现在不但没伤人,而且还把小莲的人伤了,咱们的话语权可就高了。”
这倒也是,陈寿民敲敲自己额头,对于那方势力暗手深有体会,因为长期行走了黑白边缘的原因,他们的思维与众不同,实施的过程和要取得目标不一定相一致,不过往往会奏奇效,沉吟了片刻,提醒着儿子道:“那你专程走一趟,让他们收敛点,千万别留下什么把柄,要在这上面整出事来,我这个小分局长可不好给你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