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问,按老规矩办。
发了这条短信,单勇的手在抖,有一种近乎于慌张的兴奋袭来,像刺激,刺激得他心跳好快,那个传说中的黑道他摸到了边沿,不觉得恐惧,反而觉得很刺激。
“什么是老规矩?”武子问,从驾驶位置上凑过脑袋来。
“我也不知道。”单勇道,武子一愣,他笑着解释着:“不过我想他们之间肯定有规矩的,最起码不能刨根问底吧?”
“他相信你了?”武子又问,这事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单勇这个纯粹外行,开始糊弄老炮了。不过糊弄还有模有样。
“这种人谁也不信。”单勇道,若有所思地又说了句:“不过他应该认识那几只枪吧?那可是潞州特产,韩黔不说了吗,老兵工加工出来的。而且这个渠道知道的人肯定不多,他说不定会把咱们当成老柴或者老柴的手下安排他开始洗底了。这几个王八蛋,连枪也不要了。”
黑话,洗底就是擦干净屁股的意思,东明的事不小,办完事,挪走人,处理掉武器,掩盖住痕迹,单勇觉得这应该是常理。不过究竟能不能取得对方的信任还在模棱两可之间。
两人互视间,等了好久,果真这句很霸气的“别多问”起作用了,还真没有再回信或者回电问。半晌单勇装起了手机,直道着:“估计不会来信了,从取走到现在两个多小时了,差不多了。走。”
“他会不会怀疑有人监视他,消失吧?”武子担心地道,又补充着:“这边拿走,咱们这边就去信。”
“那样他会栽得更冤枉,满世界警察都在找失物,段炎国身上的可不是一般东西,万一那块名表、那个精致的钱夹,还有那部电脑一现世,马上就有轰动效应,我就不信他会马上扔下水沟里再不拿出来。只要在他手里,他一身嘴都说不清。”单勇在思忖着,又道着:“我想在情况未明之前,他一定会捂着,我们只是监视东西有没有被拿走,而并没有跟踪他,我想应该在接受的范围内。别想了,现在两方都黑灯瞎火,摸着石头找路,走到那儿算那儿,东西到他手里,咱们就成功了一半。下一步,该筹划一下怎么让东西出现合适了……”
单勇说着,拔了电话,约了个什么人,听口气好像姓薛,女人,武子有讶异,觉得好像是见过的那位薛亦晨,不过跟老柴久了还真学得很有规矩,什么都没问,驾车问着地方,目的地却是有石城镇。
车上走得无聊了,单勇突然来一问道:“武子,为什么黑话枪叫扣子。”
“扣枪机嘛,所以直接点,叫扣子了。子弹叫钉子。”武子道,黑话来源于他。
“那钱为什么叫么子?”单勇笑问道。
“100、100的,叫么顿顿,简称么子,说一捆么子就是一万。”武子笑道。
“枪叫扣子,钱叫么子,那女人叫什么?”单勇笑着问。
“逼的。”武子喷了两字,单勇哈哈大笑,问着句道:“你把这句翻译一下:哥赚钱了,请兄弟们找上几个妞快活快活去。”
“黑话就应该这样邀:哥身上几捆么子,找几个小逼的,放两枪去。”武子哈哈笑着给了个翻译。单勇斟酌着,笑着道:“哦,这杆枪不算黑话,好理解,哈哈。”
一路闲扯胡聊,慢慢地武子的担心也去掉了很多,说起来这事不过是个扫尾工程,那么大的事都轻松趟过来,他倒觉得单勇先前说得的危言耸听了,到了石城镇,果真接洽的是薛亦晨,而让武子始料未及的是,单勇要见的不是她,而是天中的老总杨福成,他不知道怎么说的,据说那位远在千里之外的老总已经开始急着往潞州赶了…………………………………………………………………………………………下午四时,刑侦支队的外勤组全部接到了马上归队的命令,外放的各组风驰电掣赶回队里的时候,却被告知要开会,进了支队的大会场,都是重案队参案和在单位守着的队员,居中而座的是省厅来的五位,那位范老头正和赵队长聊着什么,一会儿人全了,两人嘀咕了几句,赵家成示意着队员安静然后主持着道:
“兄弟们都注意一下,这个隐身的枪手我们捕捉到了一个背影,省厅对这个案子也非常重视,拉网排查恐怕来不及了,我没办法了,把我老师请出来了,既是一次实战,也是一次学习,让大家学学怎么样用你的思维去抓人,下面欢迎……”
掌声四起时,省厅几位各自笑着,有点不好意思了,范洪畴摆手示意着掌毕,开口道着:“大家等先别高兴的太早,在这个上头我经常出丑,理论和实践吻合的次数概率不大,变数太大。不过万一猜对一两回,那可就成神话了啊……呵呵,废话不多说,咱们就案说案,这个人大家看屏幕,这是从案发现场分离出来的……就是这个人,看他的手,动作很小,不注意看不出来,以前疏忽就在这地方。开枪后都往出事的地方看,他从一边溜……藏得这么隐密,一不注意就错过去了,反查了两公里的监控,就这么一个背影,反侦察的素质相当高了。”
回溯了一段录像,这个嫌疑人不慌不忙地从案发现场离开,戴着只帽子,像闲逛一般在人行道上步行着,几处交通监控的地方都被他一个转身、或者一个侧头的细微动作闪过去了,仅仅是一个背影,进了小胡同,消失了。
查过几次,都被疏忽过了,原来犯了灯下黑的毛病。
“这么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