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月正跟方正七贤中的三个同坐一桌,他们本想把解焕也带出来,但解焕却坚决要继续留在狱中,当时白霜凝曾经问过他:“牢狱如此肮脏,又有杀手想取你性命,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哈,臭乞丐向来幕天席地,牢狱于我而言,简直是高床软枕,至于那些个杀手……”解焕没有说下去,只是哈哈大笑。
白霜凝摇摇头:“够顽固。”
“官府按照律法把我下狱,在还我清白之前,若是贸然离开,岂不是变成逃犯?”
“但官府明显跟某些人有勾结,他们已经判了你秋后处决了啊!”山中月急急说道。
解焕重重地拍了拍山中月的肩膀:“那不是还有时间嘛,你之所以求教于第五先生,不就是想救你老哥我吗?我信得过你,你一定能够堂堂正正地把我带出去。”
“话是这么说。”山中月还想争辩,“但大哥还是跟我们走比较好吧。”
解焕喝到:“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是非曲直,不可苟且。”
话已至此,山中月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只好跟白霜凝先暂时撤退,再另谋对策,途中刚好跟急急赶到仙游县的叶守寒和余今岁不期而遇,当山中月告诉其他人他有一个大胆的计划时,四人决定先找个地方坐下来从长计议。
听罢山中月转述解焕的豪言壮语后,余今岁不禁连连点头:“人说解焕英雄盖世,果然名不虚传,有机会当真要好好结识一番。”
“我看大哥你只是觉得跟他臭味相投吧。”叶守寒笑言,余今岁听罢哈哈大笑。
“我倒觉得他只是单纯地一味固执而已。”白霜凝摇摇头,皱起峨眉,“离秋后处决可是时日无多了,山少侠,你说你有办法?”
“是的,但是兹事体大,各位与我大哥毫无关联,我实在是不想……”
“你还在介意这件事啊。”余今岁不耐烦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人处事应当不拘小节,更何况解焕这个朋友我是交定的了,你少啰嗦,有办法就快说。”
“那……好吧。”山中月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说出口:“我是想……为今之计,开棺验尸。”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讶异道,只是其中有的人是惊讶,有的人却是……惊喜。
余今岁听罢大乐,激动得手舞足蹈,哈哈大笑,几乎要举脚赞成:“好、好、好,就这么办!哈哈哈……”
“好什么!”白霜凝狠狠瞪了她这个为老不尊的大师兄一眼,“大师兄深谋远虑,怎会没想过开棺?你一直没提出来,就是因为你自己也知道这个办法行不通吧。”
余今岁默然不语,鼓起的面颊转过一边,活像是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为什么行不通?”资历最浅的叶守寒问道。
山中月解释道:“因为死去的全是武林名宿,生前全都有头有脸,他们的家人、朋友,甚或帮派中的手足兄弟肯定都不会同意让我们开棺,打扰死者遗体的。”
“那你要怎么开棺验尸?”叶守寒大惑不解。
“他是打算偷偷开棺,不让其他人知道。”白霜凝冷冷地说。
“真的?”叶守寒阔然开朗,“怪不得大哥这么高兴了。”
“所以我才想独自进行。”山中月说道:“要是让别人发现方正七贤有份参与此事,坏了方正居的名声,那我就真是万死莫赎了。”
余今岁说道:“要是你独自进行被人发现,那就真是有一万条命都不够死了。”
“既然别无他法,也只好照山少侠说的做了。”白霜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愿意,“只求万一被发现时,对方会看在方正七贤的面上,大事化小吧。”
“白女侠,你也要参加?”山中月问道。
“我不参加。”白霜凝摇摇头,“我得尽快赶回元常身边。”
“为什么要赶回六师兄身边,难道他有什么危险吗?”叶守寒问道。
“元常宏才大略,颇得王大人赏识,几年间平步青云,仕途亨通。”白霜凝说道她的六师弟之际,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笑容,众人一时之间大有如沐春风之感,“他每一句说话都可能左右朝廷大局,如今朝廷局势微妙,王大人树敌众多,但是他们自然是不敢动王大人分毫,自然就纷纷把矛头都转向了他的得力助手。”
“岂有此理!”叶守寒忿忿不平,“那不如由我去保护六师兄吧!”
众人愕然:“你?”
叶守寒语带不满:“怎么?觉得我担当不来吗?”
二贤笑而不语,山中月赶忙说道:“叶女侠剑法通神,当保镖当然绰绰有余,只是朝廷之事,却不如江湖般简单,女侠初涉江湖,还是……”山中月还没说完的下半句,被叶守寒硬生生地瞪了回去。
“七妹,你剑法如何,由我这个师姐来评判是不太公平,但政治暗杀不比江湖仇杀。那些杀手不只是不讲江湖规矩而已,其阴险毒辣,无所不为的手段会远超过你的想象,稍一不慎,随时万劫不复。”白霜凝摸着叶守寒的头,安慰她道:“你阅历尚浅,师兄师姐们岂可让你身犯如此险境啊。”
“呜……别把我当小女孩啦。”叶守寒鼓起面颊,却没有避开五师姐的手,“我当然知道啊,我只是说说而已嘛。”
白霜凝摇头苦笑:“这孩子。”
“我就是不想五姐走嘛,朝廷不是还有四师……四哥在嘛,让他保护五哥不就好了?”
余今岁答道:“雪刀跟元常同是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