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腾起的热气,雾化了镜面。
镜前的藤蔓,再次伸出了自己的枝条,它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木梓昔早已识破。
找准了时机,将水温调到最热的同时,将喷头转向了花盆。
热水浇花。
充其量是疼了根。
于何雪连这小袄而言,伤害值并不是太大,可木梓昔却轻轻松松的将它抓了一个正着。
“哎,我只是想好好的洗个澡,你要有事找我,能让我先穿个衣服么?”木梓昔说完,松开了手,“出去等我!”
等木梓昔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何雪连已经化为人形,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等着她。
“找我什么事?”
“想问你借点东西。”何雪连老实的回答。
木梓昔不理解的瞧着她,微微弯曲的腰骨,满是恭敬之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扫了房间一眼,确定只有她们两人。
“借什么?”
“精气。”
木梓昔哗的一下,站起来盯着何雪连,想着自己前几天的晕倒,“我上次一睡七天,也是你干的?”
“是。”
“你…谁允许你未经我同意就把我身上的精气吸走的?”木梓昔慌了,尤其是想起杜隽跟她说的那席话。
她才二十三岁,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要是以后……“你把精气还给我!”
“还不了。”
“我不管,反正你就要还给我!”
何雪连无奈的站着,目光似有似无的看向了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仿佛在跟什么人求救似的。
木梓昔一怔,难道这个房间里还有第三者?对着单人沙发喊:“出来,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哦。”杜隽说完,显了身。
木梓昔惊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她刚才只是随便喊喊,谁知道那里真的有‘人’!望着自己穿着睡衣,赶紧捂了捂,“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都在。”
“那你刚才看见了?”
“身无二两肉,没什么好看的。”
木梓昔气急,在房间里到处找防身的东西,最后举起了花。
“若是没有我,你觉得你觉得你真的能对付她,让她乖乖的听你的话?”
木梓望着手上的花,又看了‘乖乖’等候在一旁的何雪连,唯唯诺诺的放了下来,随手将枕头砸过去,发泄不满。
“过来坐。”杜隽看了身边的另一张单人沙发。
“我不要!”
杜隽只笑不语。
僵尸脸挂起笑容,要知道,这是比哭还要难看,比见到妖怪还恐怖,木梓昔的倔强,持续了不足三秒钟,就乖乖的妥协,老老实实的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你可知道,骗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杜隽漫不经心的说着,惊得何雪连普通一声跪在地上,“二殿下饶命。”
“饶命?”杜隽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匕首,“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自己说的谎言,终有被识破的那一天?”
杜隽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了何雪连的身上。
她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陶泓佑是白狐,可事实上却证明,真正的白狐是白玫。
“你是在为了谁争取时间?”
“这……”何雪连两眼眼珠快速的左右转动,思索着如何作答。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会老实的了。”杜隽将匕首的刀柄取下。刀面在何雪连的面前划过了一道反光。
何雪连惊得直哆嗦,“是比干大人。”
“为什么?”
“比干大人说,只要他熬过了今年八月初一,就可以化成人形了,到时候他就不需要躲起来了。”
杜隽与木梓昔对视了一眼,如今距离八月初一,还有三天时间。
“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不用再躲起来?”
“没有。比干大人做事向来神秘,从来不跟我们解释。也许是他的修行到达一定程度了吧,不需要心也可以幻化成人形。”
她的话,杜隽只相信三分。
除非比干愿意放下心中的执念,否则,他永远不可能修回人形。
“余雪是你杀的?”
“是。”
杜隽眉角一紧。
余雪的唇釉花了,再她死亡前,曾与人拥吻,若真是她所为,余雪要么是百合,要么就何雪连说谎,“你是怎么杀她的,为什么杀?”
“我先把她骗到了桃林,然后就取了她的心。”
“说具体些。”
何雪连满眼疑惑的看着杜隽,脑海里快速的闪过各种应对的措施,边做动作,边道:“就这么取的。”
“她的口红怎么化的?”
“这…我没太注意,应该是她在吃东西的时候,蹭到的吧。”
“你把她的心取出来之后呢?心在哪里?”
“取出来之后,马上交给比干大人了。那天他也在桃林里,不过,他嫌我剜得不好,心碎了,用处不大。”
木梓昔一愣,“什么叫心碎了。”
“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交感神经功能异常,循环系统的机能亢进,随着心搏加强,会出现心悸等症状,取出来的心,也会因此受损。俗称急性心梗。”杜隽帮着解释,“后来呢?”
“他当然是很生气的离开的,他离开以后的事情,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按着这时间来算,很有可能是比干没有拿到完整的心,又正巧遇到白玫,才脾气全发在了她的身上。
“是你给陶泓佑打电话,让他过来的?”
“比干大人跟白玫之间的事,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