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问到此处,所有的线索,基本上可以连接起来了。
十有八九是当年出海历练的亦菲,误入了渔夫的渔网,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变成了人鱼膏。
秦始皇陵里,就有很多用人鱼制成的灯。
此灯点燃,一千年不灭。
如果胡嘉的祖上真的与秦皇有关,偷偷带走了当时本应该送入王陵的人鱼油膏,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亦菲’人鱼膏在哪里。
“打电话给解小敖,让他来接人。”杜隽道。
抢了他两个案子,如今,也该还了。
说道秦始皇,就不得不去找一个老朋友了。
徐莱看到他们走进自己的酒吧,脸上并没有泛起太多的异样之色,拿起杯架上的杯子,倒了两杯咖啡走过去。
“这里的生意一直这么冷清?”杜隽难得说了一句场面话。
“之前还好。”
杜隽明白,“世人健忘,过阵子就好了。”
生意再冷清,也不见得想要招呼他们,“有话不妨直说。”
“我想知道当年的事情。”
徐莱的双眼蒙了一层雾,“陈年往事,何必重提?”
“不知道你是否听说府溪公园的事情了?”
“杜队不是想说,这件事跟我有关吧?”
“人鱼膏。”
徐莱不解的看着杜隽,几秒之后便释然了,“当年秦王除了让我去寻找长生不老药之外,还到处搜罗奇珍异宝,人鱼膏是其中之一。”
“它是怎么做的?”
“不知。”徐莱顿了顿,“我只知道当年为了制成这人鱼膏,有大量的渔民出海捕鱼,只为了捕获一只与众不同的鱼,而且,只要能够捕获到一只与平时所见不同的鱼,就能获得丰厚的赏银,甚至可以飞黄腾达,入京做官。”
“这些人鱼膏在运入皇陵的时,可有遗失?”
徐莱摇头,“就算有,也不奇怪。”
“当年你从蓬莱取回的长生不老药,一共有几颗?”
“三颗。”
“嬴政没有服下长生不老药?”
“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还是真的不知道。
这样的聊天显然没有诚意也没有意义。
木梓昔都看出徐莱有逐客的意思了,可杜隽倒好,不慌不忙的喝着咖啡,“续个杯吧。”
噗——
木梓昔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徐莱没有说什么,倒了一杯咖啡,很快就回来,“当年我奉命前往蓬莱求取长生不老药后,就快马加鞭的回来了。”
他自己开了口。
“这样药,自然不可能直接给皇上服用。药是我取的,有毒没毒,只有我自己知道,旁人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试药的工作,只能有我亲自来。
但,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我们是凡人,服用这样的药,必然是吃不消的。药服下后发生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等我醒来,已经是七年之后,胡亥登基之日。”
死里逃生的人,怎么可能回去送死?
自然是能躲就躲。
就连自己的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回。
“谢谢。”杜隽说完,拿起桌子的咖啡,一饮而尽,拉着木梓昔离开。
木梓昔有些懵,“你来找徐莱就只是想知道当初他是怎么服药的?”
“不然?”
好吧,她最想知道的事情,他没有问,也没有给她机会问。
解小敖接走了李奈,便拉着李奈往护城河去。
他说那女孩跳了护城河,总该知道在哪里跳的,尸体总要捞起来吧,不然,毫无证据,根本没有办法立案定罪。
然,一行人在护城河里捞了半天,也没有捞到女尸。
按照水流的速度和时间,只怕这女尸冲到下游去了,当然,也不能排除,她‘跳’河之后,又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自己爬出了水面。
毕竟她当时跳的是晚上,黑灯瞎火的,他们又没有跳下水救人。
案子不得不暂时挂起,至少要等到寻到尸体才能继续。
正在医院照顾儿子的宋利鑫看到杜隽他们去而复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骗了你们。”
“为什么?”
“我只是怕……”他看了病床上的儿子。
他做了亏心事,报应却落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如果没有亲眼看到儿子‘健康’出院,作为父亲,他自然是没有办法离开的。
能拖一天,算一天。
这是他当时的想法。
“我本来也没想要去刨人家祖坟的,实在是……”宋利鑫摇头叹气,“一时贪念。”
宋利鑫自然也知道,自己的一句‘一时贪念’是没有办法弥补自己的过错,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应该要做什么、说什么,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胡东一家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这么做?”木梓昔又开始打抱不平了,“他很信任你,一直告诉我们,不可能是你做的!”
满满的正义感,让杜隽的眉上凝了一层霜。
宋利鑫听到木梓昔这么说,内疚之情更是在他的脸上萦绕不去。
“你都拿走了什么?”
宋利鑫打开了病床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双肩包,“东西全部都在这里了。”
杜隽接过包,翻了里面东西,取出了那个铜制的烛台,但烛台上的人鱼膏已经不见了,“上面的东西呢?”
“全部都在这里了,我保证,我真的没有动过!”
“你从棺材里把东西拿出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