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啊,我又不想杀你。”is的手搭在我的左肩,我知道她能感受到我身体的战栗。
“你你不是她。”
“胆小的白痴,我当然不是她,她死了!”她有些愠怒地抽开手,“怎么,你觉着本宫是个冒牌货,而真正的地狱天使就已经一声不吭地像个窝囊废似的死在墙角?”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的脾气好像没变,这反而让我舒了口气。头一次,我对她产生了一丝怜悯,不只是为地上躺的焦尸,还是亲手给与另一个自己死亡的宣判官。
“那里,有什么”
沉寂之中,我们都听见缓缓的啪嗒声,“只是水声,”她微微颤抖的声音失去了往日不容置疑的口吻,也没有点火照明的意思,“回去吧,忘掉这里的事。”
“is,我们终会死吧。”我提出的不是个疑问句。
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或许会很快。”
寻找回去的路不费吹灰之力,全倚仗soulky私自违抗命令,在路正中央燃起一根烧得低低的蜡烛。四周,麦饼残渣撒得到处都是。
is皱着眉迈过soulky吃剩的半块麦饼,踩灭了火苗,“还好我没傻到吃你们的松利饼,我可没福气享受黑大哥吃剩的饼渣。”
“另外,今晚的事还是得恳求你。”
“保密。”她突然示弱的语气令我很不适应。
“对。”
当然对。否则若是soulky听闻这一切,必然会找机会把你当个怪物捅死。
当然,你是不是还是个问题。我暗暗想着。
看到soulky裹着一条毯子呼呼大睡,场面难免有些难堪。犹豫了半晌,我才一狠心抱起我那叠整整齐齐的毯子。
is明白我的用意,淡淡的语气中感激多于吃惊,“谢谢,不过还是你留着吧。睡惯了软铺子,再让你睡冷地板岂不很绝情?照顾好自己就行,我早就习惯了。”
虽然我早料到她会拒绝,但还是得找个机会化解尴尬。她是真的考虑着我,还是戒备地抵触人情?那时起,我渐渐开始想到,其实平衡者,不能欠人情,更不能有感情。
“其实,他一直就这副德行,”反正soulky睡得死沉,不早点拉开距离讲清楚恐怕哪一天他要连累我一并送命,“如果有冒犯的地方真的很抱歉。”
“你这番话教他听见保准骂你走狗,”is似乎颇感有趣,“我虽然说是挺计较的人,但错又不在你,干嘛这副官腔滑调。毕竟债有债主,情有情缘。”
我总算还有些心安,起码今晚同soulky一起死在毯子里的概率被大大降低了。
正当我铺好毯子时,is轻轻叹气来了这么一句,“edury,我的眼睛,很难看吧。”
意图让人捉摸不透。“很像你。”
“真是恭维。”她疲倦地笑了,“我去站会儿岗,安心睡吧。”
我清楚若是聪明人此时应该睁大眼睛保持警惕,但很遗憾我更清楚自己实在难为此种人。
信任,自掘坟墓。
“edury,”渐远的脚步声顿了一下,“如果哪天我要因你是平衡者而杀了你,我很抱歉。”她幽幽道。
“我也一样。”
“那真会是我的荣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