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九年六月一日,星期六。
天气阴,有小雨。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这是儿童的节日,和监狱里服刑的犯人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早上,走廊通道里响起了起床的铃声,“叮铃铃铃铃铃铃。”
刚响了几声,犯人们就迅速起床穿衣服又叠被子,因为起床铃声响起十分钟后就会有专人来检查你的被子叠的是否合格,如果不过关就会被扣分儿,犯人们都想多挣分多减刑早一天儿回归社会,与家人团聚,所以谁都不敢大意。
洗漱过后,同犯儿们又整齐地坐在监舍里的小板凳儿上上课学习,闭目养神的学习。??????
韩峰下到能源八大队已经三个多月了,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却经历了很多磨难,使他成长的很快,所以他已经适应了监狱改造的生活。
过了一会儿,伙房响起了打饭铃声,“叮铃铃铃铃铃铃。”
走廊里站岗的犯人王文大声喊道:“饭勤!下楼打饭!”
又过了一会儿,王文再次喊道:“三分队的饭勤怎么回事???人呢?快一点儿啊!”
由于三分队的值班儿犯人王伟栽赃陷害韩峰被押小号了,所以就没人管事了,纪律有点儿乱。
看到这种情况,韩峰很无奈地道:“张哥,咱俩下去打饭吧。”
张青本来不想去打饭的,但是兄弟说话了就得配合。
“好的。”两个人来到走廊里,提起饭桶站在饭勤队伍的后边。
王文笑着道:“峰哥,你咋还去打饭了呢?”
“没人爱去,所以我就去了呗。”
“还是峰哥的素质高,都像你一样自觉,那都不用警察管理了。”
“去去去,少拍我的马屁。”
好几个犯人“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王文打开了大铁门,饭勤排队下了楼向伙房走去。
十五分钟过后,韩峰和张青兄弟两个人手里拎着饭桶走进监舍,然后又操起大铁饭勺儿给同犯们分饭。
这时间,孙元涛也起床了,当他看到韩峰又打饭是又分饭的气个够呛,就生气地问道:“今天是谁的饭勤,咋就这么不自觉呢?让人家替你打饭,你就不害臊吗?”
韩喜文道:“最近饭勤有点儿乱套,也说不好该轮到谁了?王文喊了几遍没人下楼去打饭,所以韩峰就领着张青下楼打饭了。”
孙元涛道:“看来这没人管理就是不行!韩峰辛苦了,对不起,是我失职了。”
韩峰道:“多大个事儿啊,没关系了。”
在监狱里服刑改造,除了管事犯人不用打饭以外,不管你混的多好,多有面子,都会给你安排饭勤,只有这样小犯人心里才会平衡。
韩峰也被安排饭勤了,但是他自己从不打饭,因为有很多犯人家里没有关爱的,他就给有钱的犯人打工,每个饭勤要打饭一个星期,打一个星期的饭他就会挣到一箱方便面,这就是钱的魔力,有钱能使鬼推磨,在监狱里更能体现出这一点。
吃完饭过后,还是老样子,韩峰和张青走进卫生间去抽烟,韩喜文去刷饭盆儿。
过了一会儿,走廊通道里响起了出工的铃声,“叮铃铃铃铃铃铃铃。”
犯人们有序不乱的走出监舍,来到楼下站好队列,在张队长的带领下走出了中心岗的大门,喊完口号以后,犯人们就唱起了‘团结就是力量’之歌。
来到劳动现场以后,同犯儿们走进更衣室,开始换工作服。
韩峰并没有走进集体休息更衣室,因为劳动现场的空房子很多,所以老陈头让人收拾出一间房子专供干儿子使用。
现在的韩峰有老陈头照着可以说是牛逼到极点了,老狐狸父队长虽然恨得韩峰牙根儿痒痒,但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他不敢跟老陈头翻脸叫板,如果把老陈头惹毛了,那老陈头当着众人的面就敢抽他的大嘴巴,这也是老狐狸惧怕老陈头儿的重点原因所在。
上个月的犯人考核结果,韩峰拿到了八分,也就是减了八天刑期,虽然是三等,但是奖励高哇,三等五分儿,奖励三分儿,这也就是犯人们所说的三奖三,小犯人们羡慕韩峰那是羡慕的不得了,以前没有过新犯人刚下大队几个月就拿到三奖三的高分。
陈科长找过父队长谈过一次话。
“老父,以后韩峰月考核的分数每个月都不能低于三奖三,如果他少挣了零点五分,那你就别怪我无情了,没有人能承受得住我的怒火。”
父队长委屈的道:“陈科长,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吗?犯人的考核分高低跟你没有关系,你这么做对我也是不尊重。”
“去你妈的!让我尊重你,那你得等太阳从西边升起。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粑粑事我不知道,把老子惹毛了,老子我打完你就把你送到监狱长那儿,扒了你的警皮让你回家带孙子去,我说的话你信不信?不信你他妈就试试,别他妈老子给你脸你不要脸。”
陈科长一顿臭骂再加上威胁,在看老狐狸的脸,一会儿就绿了,你一会儿又红了,那可真是难看到极点。
父队长气的是怒火中烧,瞪着眼睛紧盯着陈科长,沉默不语,没敢反驳。
“你盯着我干什么?不服是吗?那老子我现在就教训你。”陈科长撸胳膊又往衣袖走过来就要打父队长。
把父队长吓的围绕着办公桌儿开始转圈儿。
“陈科长,陈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行吗?咱们都这么大年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