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裳的速度可以掠风而行,近战一定会吃亏,凌尘很快松开了握着短匕的左手,向后纵身一跃,右手挥出斩炎刀,重重地向寒裳击去。
寒裳灵巧地侧身险避,很快躲过了凌尘的那一刀。
那迅猛一刀砍挥一空,远处山丘却被那一刀砍中,击溃不堪,流沙迅速下滑,正巧天边涌来狂风,卷起了一片混沌之色。
这荒芜人烟的沙漠,翻脸变成了一头穷凶恶极的猛兽。
他俩并未逃走,一脸战死无敌的神情。狂吹向这边的沙暴,像捕猎的大嘴,狂猛无情喷涌扑来。
凌尘顾不得肩部与手掌的疼痛,他已横手把刀架在了寒裳的肩上,地上旋起一地尘沙,散洒旋转飞向低空。
斩炎刀很有灵性,暗暗发光并带着畏寒之气,此时只要轻轻一挥动,斩炎刀便能立即取掉她的性命。
寒裳却不慌不忙凝身未动,刚刚敏捷的动作的她,此时站立笔直如同松柏。
寒裳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号——隐身杀手。没错,江湖上都纷纷传言她会隐身,无形间就能夺人性命。就算遇上了鼎鼎大名的斩炎刀持有者,也不会轻易就死在他的手上。
沙暴已经近在咫尺。
她轻轻的松手,左手里剩下的那把短匕从指尖滑落,但并未落地之时,用脚膝盖顶抛匕首,匕首飞向空中,翻转了好几圈竖直向下坠落,这时她又换脚重重的一踢。
被击中的匕首直飞,扎在了几米旁一颗头颅的后脑上,硬梆梆的头盖骨被她踢出的匕首竟然刺穿,还因受到重击飞滚出一段距离,停在了一边,惹得骆驼再度惊慌。
这一连贯的动作其实她只用了三秒钟就完成了,而且她的上半身好像一点没有动弹过,还是原来的动作。只是看见那把匕首飞远击中头颅而已。
她的动作之快,凌尘难以看清。
凌尘迟未动手,正揣测她刚刚作何意图。这并非常人办到的速度,让他有些惊叹,心生敬畏。
金沙飞舞,骆驼慌乱地在原地转圈,踢滚着地上的人头,不断发出低嚎声,像在踢着蹴鞠的健将,从没漏脚。风沙在尸首与头颅间游走。沙尘暴铺天盖地的吹过来。
他们被暴风沙击打也纹丝不动,就那么静站在那里互相对望着,好像身在别处,与己无关。
卷来的沙暴,狂野的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肩部与头顶上已经覆上厚沙,沙就跟那洪流涨水似得,整整地漫到了他们的脚膝盖之上。
风暴的飞沙埋掉了尸首与人头,什么也看不见了,干净的如同白纸。只剩他俩屹立其中,还有那只骆驼,它弹出了头。
“传言越氏家族的四岂治,就是死期至,其中会隐身的寒裳更是夺命于无形间,只是无人见过其相貌,不知其来历。没想到你是女的。”说完话的凌尘很平静的望着黑衣人。
他受伤的左手吃力的向前缓慢抬起,缕缕沙尘从肩头滚落,混着血红砸落在沙地上。
凌尘悬在半空的左手微颤,带着无比的疼想去揭开那隔在中间的轻纱,是怎样的人与此拼命。
黑色面纱徐徐地飘着,若影若现让人看不真切,在金灿的沙尘中,黑的暗秘。
斩炎刀忽然刺眼的亮了,有刀气煞出,她顿颤着歪了一下脖颈,仿佛受到了击打,却没其他的大动作。
纱轻飘扬,掀起一角,隐约看见淡粉的唇上有颗浅痣,嘴角却染得艳红,细看多时,发现她微张的嘴唇边有血滴落。
她的最后一个动作是缓缓抬头,现在已经消失不见,原先在她头肩部与帷帽上的沙倾泻而下,填埋在深深的两个腿洞里,化为乌有。
只剩下凌尘还横着斩炎刀站着,以及半空中没触到面纱的左手,这过程并不浪漫,看着像在索命,他的左手是一只流血不止的血手。
沙尘扬得的他微眯了双眼,他感觉有一阵风跑过,勉强看出一个人影晃动。方才踢头的骆驼也不叫了,有点警惕的环顾四周,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守卫员。
大概两三秒钟,寒裳已经出现在十米外。举手过肩,一把短匕插着头颅从沙地里飞出来。
她的另一只手已经点燃一根火柴,火光徐徐靠近头颅,这女人竟然点燃了头颅的毛发,毛发迅速燃烧起来。
她不觉着可怕,居然将人头抛向凌尘这边,原来这人头嘴里噻得满是□□,满面狰狞。
但是凌尘莫名其妙地感觉这人头好像很开心,终于可以实现它的毕生价值了,比起没于黄土,这样反而比较有趣。
想归想,保命要紧,凌尘轻身向后飞起,远跃一段距离后,一阵巨响。被爆炸掀起的细沙喷扬数米高,火花血泥四溅,腥味十足。这是人头留下的最后贡献。
凌尘直扑地上,被沙尘盖了一身。寒裳已经没了身影。
“吶,姓凌的!斩炎刀,我会来取的!”这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凌尘并未追去,只是看看四周,什么脚印也没留下。“嗯,速度果然很快,踏沙无痕啊!”
偌大的沙漠,只剩下江湖英雄与蹴鞠健将了。
在与寒裳搏杀的二十分钟前。
凌尘在沙漠戈壁终于找到要带回去的锁严子--最后一株药引,这时,来了一行四人,一匹骆驼紧随其后。他们一律身着黑衣头戴帷帽,个子虽都不高,但在赤热茫茫的荒漠里,黑色面纱把脖颈处都遮挡严实,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