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春生一家三口被打了板子,这件案子也算是了结了,衙门口围观的百姓们全都散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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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儿却没走,和陈志义、七郎去了后门拜访孟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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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口的后门陈果儿可以说是熟门熟路了,从第一任的亭长,到后来的张亭长,再到孙亭长,以及现在这位临时的孟亭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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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每一任亭长在任的时候,陈果儿都没少来拜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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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几任亭长,就连守门的下人都跟陈果儿熟悉的很,见她来了,赶紧让稍等,“我去给大人回个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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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陈果儿不着痕迹的拿出一块碎银子塞到对方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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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越是小人物,关键时刻越是能办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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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陈果儿对于打赏这一点上,向来不吝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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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下人乐颠颠的揣了银子,撒脚如飞跑进去报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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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报信的人回来,“大人有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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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带着陈果儿几个进了后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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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庭生正在花厅里等着,见陈果儿他们进来了,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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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身份自然不需要这么做,这等于是把自己摆在和陈志义同等的位置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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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义也赶紧施礼,孟庭生侧过身,没受陈志义的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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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寒暄已毕,双双上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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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庭生和陈志义一左一右坐在主位上,陈果儿和七郎坐在下手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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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黄春生,沽名钓誉,买卖考题,罪大恶极。”孟庭生道:“日前本官已接到县衙传来的文书,说是取消了他秀才的功名,没想到竟然有此等胆大狂徒,实在可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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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陈果儿家和黄春生的事,孟庭生已经听人说了,他故意避开陈莲儿,只说黄春生买卖功名的事,就是为了给对方面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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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案子早已经盖棺定论,是府城办理的,下官也是无能为力。”孟庭生甩了甩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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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做给陈果儿一家看,虽然他办不了黄春生,也要陈果儿领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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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儿自然是懂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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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了一阵,陈果儿几个告辞,在临离开之前,陈果儿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偷偷塞到孟庭生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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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还请孟大人多多照顾。”陈果儿道,同时打开银票,让对方看到上面是数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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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两,绝对不是小数目了,别说孟庭生还只是个代理亭长。哪怕他是正式的,单凭他每个月八两银子的俸禄,也足够他不吃不喝赚五年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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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庭生眼睛一瞥也看到了上面的数字,眼底闪过一丝亮光,随即把银票往前一推,“姑娘,万万使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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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背着双手,一副大义凛然道:“本官一日为官,就要主持公道,替本地百姓谋福利,怎可收受此等不义之财,姑娘还是收回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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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儿一愣,刚才她明明看到孟庭生眼睛里的亮光,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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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嫌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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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庭生也注意到了陈果儿的神色,连忙笑道:“姑娘误会了,非是下官嫌少,而是咱们之间无须此等利益交换。那不光是辱没了姑娘,也是辱没了下官,在下官心中,是把姑娘视为知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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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怕陈果儿误会,孟庭生再次解释道:“咱们也算是故交,当初姑娘一首诗让下官实在汗颜,至今想起仍慨叹姑娘之才华,自叹弗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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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说他对陈果儿只是仰慕她的才华,而不是男女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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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儿汗颜,想起第一次见面,她借用马致远的那首《天净沙.秋思》打了孟庭生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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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是她做的诗,只是照搬了古人名句而已,笑了下,道:“大人太抬举小女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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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又再次把银票往前一递,“大人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行贿,只是大人初到任上,本该早点来拜访。只是想着怕耽误了大人的公事,才一直没敢来,这算是赔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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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赔罪,其实谁都知道不过是个借口,孟庭生今天算是帮了陈果儿的忙,送点礼也是应该的。再说这段时间他是本地父母官,陈果儿也必须跟他搞好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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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庭生毫不迟疑的拒绝,没有一丝余地,怕陈果儿多心,道:“这样吧,过几日下官亲自去仙客来讨一顿酒吃,也算是全了姑娘请下官的美意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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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去仙客来吃饭,这代表了他愿意跟陈果儿多亲近些,却又不收银子,这就代表了他一身傲骨,两袖清风,陈果儿自然会高看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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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孟庭生真心不要,陈果儿也不好再勉强,收起了银子,说随时恭候,就和陈志义、七郎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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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衙门的后门,李二狗早就在那里等着了,见陈果儿他们出来,赶紧迎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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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事办的不错。”陈果儿也看到了李二狗,满意的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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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在外面说的那些话,今天这事也不会这么顺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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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义和七郎也很高兴,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