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问谢根柱是谁打的他,谢根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时俺就在院墙根底下,刚点着柴禾,也不知道打哪就跑出来个人……”谢根柱想起来还止不住的发抖,那种钻心的痛楚挥之不去,“那人把俺嘴堵上了,还拿麻袋套住了俺脑袋。”
他甚至连是男是女都没看清,被折断了手脚,就感觉自己被扔起来,再之后就是被陈果儿抓住了。
谢根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陈果儿一直盯着他被折断的四肢,同时也注意到身边的比翼和连枝也在打量着他的伤处。
陈果儿眉眼微敛,她想她知道是谁做的了。
当然她不可能说出来。
谢根柱的供词跟陈果儿的一样,所以不存在私设刑堂一说,而谢根柱罪大恶极,就当是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孟大人也没再深问。
当堂给谢根柱定了罪,“……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本当斩首示众。念在尚未伤及人命,且助官府缉拿凶犯,虽未成功将凶犯缉拿归案,但其情可表。本官宣判,谢根柱打入大牢五年,退堂。”
其实谢根柱的罪过不轻,斩首也不是不可能,但陈果儿帮他求了情,这是她答应谢根柱的。
只要他供出幕后主使者是里正,并且带人去抓人,就可以保他不死,尽量开脱罪行。
况且谢根柱本身已经受到了惩罚,四肢尽断,别说是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就算是治疗了也没用,他的四肢都是粉碎性骨折,注定终生只能趴在炕上了。
这样的人想作恶也没本事了。
况且只要他活着,他的家就不能散,陈果儿也算是保全了他们一家。
谢根柱对此没有任何怨言,一切都是他自己个作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成这样。
除了怪他自己个利欲熏心,还能怪谁?
谢根柱的案子了结了后,陈果儿一家又去衙门里跟孟大人道谢。
“四老爷无须客套,都是本官分内之事。”孟大人也不托大,十分谦虚,“只是黄守成一定要尽快抓获,否则后患无穷啊。”
对此陈果儿一家也都清楚厉害,却因为毫无头绪也别无他法。
众人又坐了会,孟大人留陈果儿一家吃饭,陈志义婉言谢绝了。
“家里还有不少事呐,再说昨晚上大人也没睡好,改天俺们再请大人去家里吃。”陈志义道。
孟大人本也是一句客套话,闻言也不再多挽留。
陈果儿一家离开了衙门,陈志义和李氏回去了家里,陈果儿和七郎来到了铺子里。
七郎问起陈果儿那天张兽医本来矢口否认,后来却没用问就什么都招了的事。
“果儿,你是不是用了啥法子?”七郎道。
陈果儿看了眼连枝,笑了下说那天她让连枝去张兽医家里拿来了一个长命锁。
七郎疑惑,长命锁很普遍,几乎有孩子的家里都有着些东西,“这有啥奇怪的?”
陈果儿笑道:“这当然没啥奇怪的,但是那个长命锁跟一般的不一样,上面刻着张兽医儿子的名字。”
七郎听到这里也明白了陈果儿的意思,顿时脸色一变,“果儿,你……”
难道用张兽医的孩子威胁他?
这就太过分了,他们这么做又跟里正有啥区别?
陈果儿知道七郎误会了,赶紧摆手,“我只是吓唬他,那个长命锁是连枝趁着孩子睡着的时候,偷偷拿出来的。”
当时那种情况,再去给张兽医做思想工作根本来不及,况且就算是有时间,陈果儿也懒得这么做。
当时情况一片混乱,陈果儿也不是神仙,不可能面面俱到,既然有最管用的办法,又何必浪费唇舌?
再说也不过是吓唬他一下罢了。
七郎这才点点头,脸色却还是不好看,并且让陈果儿以后不准再这么做了。
“做人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无愧于心。”七郎义正言辞的道。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性格却很古板。
陈果儿并不认同,她觉得做人要灵活一些,一味的讲究那些君子之道,反而累赘。
当然这并不是说陈果儿小人,只不过有些事情采用迂回战术能更有效的解决问题,只要在不违背良心道德的前提下,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最终七郎还是被陈果儿说服了,他虽然古板了些,但是并不愚笨。
眨眼就到了第二天,元宝早早的就来了,今天跟李氏定好了要去庙里拜拜。
七郎也事先跟先生请了假。
陈果儿也被勒令必须去拜拜。
一家人套好了马车,直奔三十里地以外的云霞山,那里有个娘娘庙。
“这方圆百里内,就属那的香火旺,听说那块可灵了。”元宝一路上的嘴就没闭上过,他和七郎、陈志义坐在一边,抬起头就能看到陈果儿。
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陈果儿一块出来玩呐,虽然是这么多人一块,也足够他开心了。
一路上元宝就跟个话唠一样,车厢里竟是他的声音了。
三十里地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大概半天的时间就到了。
云霞山属富阳镇管辖,极大的一座镇子,比锦阳镇还要大一些。
镇子上不少买卖铺户,陈果儿一路上左张又望,想着以后有机会或许也可以在这里开一个仙客来分号。
要不是李氏坚持赶快去娘娘庙里拜拜,而且当天他们还要赶回去,陈果儿真想下车好好看看这里。
云霞山就在富阳镇外五里地,出